大风呼啸,先在啸风城外扬起道道飞扬的尘埃后,呼啸着窜入城中,穿街过巷。
府衙内安静了下来,车舆内的蜈蚣珠散发出的柔光下,赖月绮神色凝重。
她微微的蹙眉着,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此行虽然是为她治病,但暗中也是要来察查啸风平原上,暗中倒卖和走私稀有矿物之事的。
按理来说,此事没几个鬼知道。而且萧茯苓问的问题,根本没有涉及到丝毫倒卖和走私矿物之事,但还是让于郎官忽然紧张了起来。
似乎从哪里,已经有消息泄露了出来。
于郎官如此警觉,一定是提前收到了什么密信之类的消息。至于他提到的掌柜的,又是何人?不得而知。
但是,这个被称之为掌柜的鬼,一定是走私和倒卖矿物的这些鬼里的高层,或是首领。
要想抓住这个鬼,最好的办法还是先稳住于郎官的好。无论如何,暂且不要把他们一行鬼的暗中行动,完全暴露出来。
就算是泄露了消息,也加以此来否认。
但这等机密都能泄露出来,赖月绮多少有些感到不安。
过去的九幽国,这样的机密事件绝不可能半分半毫的泄露的。
当然现在有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让萧茯苓的处境很危险,是赖月绮一百个不情愿的。
萧茯苓想了想,也觉得赖月绮说的不错,接下来越是要稳才行。
稳住了于郎官,他们才好查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在此时,车舆门外传来随行军士的声音:“翁主,赖夫人,郡城隍画眉大人求见。”。
萧茯苓和赖月绮对视一眼后,萧茯苓对车门外喊道:“请画眉大人。”。
“诺。”那个军士应了一声后,推开了大门。
画眉迈步登上车舆,车门随之关上。她在萧茯苓和赖月绮身前站定,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后,才对给她搬来凳子的独臂范锦鸿,微微行了一礼。
“深夜叨扰,实在不该,但有一事只能私下告知翁主和赖夫人。”不等萧茯苓发问,画眉就已经开口,把今夜来此的目的娓娓道来......
宴席散后,于郎官和同僚们草草打过了招呼后,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府衙朝着自己的府邸而去。
这一个晚上他总是提心吊胆的;早有情报声称,萧茯苓护送赖月绮过来就医,不过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萧茯苓是要暗地里是来察查矿物倒卖到青丘狐国一事的。这一点,于郎官已经暗中知晓。
只是情报上提到,也不确定萧茯苓此行的目的就是暗访察查倒卖矿物之事,反而令于郎官本来就有些不安。加上酒席上萧茯苓问起了填埋矿井一事,就让他定,目光呆滞的直视着前方不远处,街边对立的石灯亭中,火焰散发出的绿油油的森然光芒,无奈的长叹一声。
此时夜深人静,这条街道上只有于郎官自己和昏暗灯火,以及呼啸不停的大风。他的叹息在街道上响起时,他身边巷子里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于郎官叹息什么?”。
这忽如其来的问话声,让于郎官吓了一跳。
他在惊慌失措下,遁声望去,看到的只是路边灯亭散发出的灯火,照射不到的黑暗。
但紧接着镇定下来的于郎官,凭借着回忆认出了那个声音,松了一口气后,对着遍布黑暗的巷子里说到:“是老二啊,大半夜的别吓我好吗?虽然我们是鬼,可你这么忽然吓我,还是会把我吓死的。”。
语气之中,多有不悦。
黑暗中被于郎官称为老二的鬼,始终没有走出黑暗,只是在巷子里的黑暗中嘿嘿一笑。
那阴风回旋的夜空下,这声小声也是阴森森的。
“于郎官,你的情报送出来的非常及时,掌柜的很满意,但还有事情要你去做。”笑声余音回荡在风中时,巷子里始终没有露面的鬼又道:“掌柜的发现,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也在近来查到了即将给赖月绮看病的鬼医,便是知道我们买卖中很多来龙去脉的鬼。根据你送来情报来看,这个鬼医他应该会在就医看病时,把一切都告诉赖月绮或是萧茯苓。动手除掉这个祸害,就是你的任务。做完这一切后,到了明年开始,你每年能多分三万冥银。”。
“什么?”在夜风中猛然一呆的于郎官,扭头继续注视着声音飘来的方向,双目慢慢的圆睁了起来。
惊恐慌乱的神色,在于郎官瞳仁微微颤抖着的双眼中蔓延开来。
在九幽国行凶杀人,那也是不允许的,处罚之重,仅次于叛国罪。到了巷口,张了张唇,对着身前巷子里的黑暗中沉声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居然让人知道了我们的买卖!你们掌柜的不是说过,他做事向来谨慎吗?”。
同时脑中忽然又想起了,今日宴席上,萧茯苓对填埋矿井此事,甚是好奇之事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黑暗中,那个一直没有现身的鬼悠然道:“你去杀了这个鬼,一切也就都平安无事了。”。
似乎在他看来,此事就是这么的简单。
根本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画眉知道这些吗?”夜风下,于郎官没有急于答应,却是问到:“城防军统领,本地的郡司马知道这些事吗?”。
于郎官惧怕的是,要是画眉和当地的军事统帅们,都知道这些事情的话,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就算是杀了那个鬼医,也什么都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