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点光亮显得那么的微弱。
潮湿和浓郁的霉味,还有恶臭的气味,也在牢中徘徊,终年不散。
至于这里一间间的牢房,不但狭小而起矮小,鬼在其中不能直腰而战,只能是半蹲着。
这种地方,天通城学馆的馆长,和他儿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关进来的一天。
现在,他们父子却被关进了这个地方,蜷缩在一小间狭小的牢房之中,满脸沮丧,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牢中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冰冷潮湿又坚硬的地面。
众目睽睽之下,又铁证如山,就算馆长和城隍经常狼狈为奸,但城隍也不敢再一如既往的护着他了,只好应了萧石竹的要求,把他和他儿子投进了牢里。
这牢中不但潮湿,还空气不流通,鬼被关在其中憋屈难忍得很。而且寂静让人抓狂,压抑又孤独。
而且无边的黑暗,总能让置身其中的鬼们不知道时间,反而在门外,看了一眼牢门内的馆长,笑呵呵的说到。
来的整个鬼,正是当地城隍身边的判官。
“你们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有什么事情我也尽力帮你和城隍,今日居然把我关起来。”牢门内的馆长怒哼一声,气不忿的说到。
回声阵阵,在这间牢房四周回荡着。
而他的儿子还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脸上布满了失落和绝望。
对面隔着牢门的判官面露歉意,尴尬的笑了笑后,对气呼呼的馆长说着好话:“好了好了,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城隍大人也只能先把你先关押起来,平息众怒,保全一下我和城隍大人。否则唇亡齿寒,我们只怕日后想捞你也不可能了。”。
说罢,就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串钥匙。
金属碰撞的咣当连声,再次打破了地牢里的死寂。
馆长见判官掏了钥匙,赶忙收起不悦神色,急声问到:“怎么,你要放了我?”。
“不是你,是你和你儿子。这也是城隍大人的意思。”判官在灯火下,从众多的钥匙之中翻找着这间牢门的钥匙,同时说到:“趁着城隍写的,把你革职的文书还未发出去,也给那些鬼民们做了样子了,扣下文书就可以欺上瞒下,放了你也无所谓。而且城隍大人已经托人传信了玉阙宫那边的关系,查了查这个肃公子的底细。得到的答复是,此鬼不是官吏,所以他的话大可不必在意的。放了你和你儿子,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话音落地后,判官已经找到了钥匙,借着灯火找到了牢门上的锁眼,把钥匙插了进去。
‘咔嚓’一声脆响,钥匙扭动,牢门上坚实的大锁被打开。
大门打开,牢中的馆长慌慌张张的爬了出来,站到了牢房外站直了起来,赶紧活动活动了自己早已因为弯曲时间太长,酸疼不停的关节。
而他的儿子也跟了出来,但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站在牢门旁。
萧石竹可能把这个小鬼给吓到了,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了。
“放了我们,真的保险吗?”把关节活动活动了的馆长,对站在一边的判官,还有点忧心忡忡的问到:“那个肃公子好像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欺上瞒下的注意,不会被他知道了吧?”。
“不会,馆长尽管放心好了。城隍大人已经私下去联系了几个过去的豪强子弟,要他们把这个肃公子悄悄的给干掉。”缓缓摇头两下的判官,眼中杀意毕现,目光忽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样一来,就算你官复原职,也没人再敢多管闲事了。”顿了顿声,胆大妄为的判官继续对馆长说到:“况且这个肃公子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官吏,只要那些豪强子弟做的滴水不漏,不留痕迹,你我和城隍大人,日后照样是这座城的天。”。
“要多少钱?”听到此,安心下来的馆长直言问到。
欺上瞒下就要雇人行凶,但雇人也不是只用管一顿饭就行。九幽国向来有不少过去的豪强子弟,愿意收钱替人行凶。
抓了的是不少,但还有一些扔在逍遥法外。
而天通城城隍打算雇佣的,就是这些还逍遥法外的豪强子弟。
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馆长知道,如此一来就必须给够这些豪强子弟们钱,他们才会动手铲除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