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宽可以凭着多年的威望来制约这些跋扈的将校们,可是朝廷众人不想这支军队一直由陈家人把持,齐心合力排挤走了陈宽。
刘简瞪着陈正南:“真是书生误国!书生误国啊!好一个收回兵权的良策,一个兵都收不回了!你们今天不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就别想退朝!”
刘简已是无可奈何,书院这帮人也是无计可施了。
审元皓咬了咬牙:“干脆就从现有的将校里面提拔几个来平息他们的不满吧!”
众人都随声附和,柳明歌摇头:“万万不可!这些人的资历水平都是差不多的,提拔的人也不能服众,到时候极有可能引发内讧!”
刘简知道自己的这个小朝廷再也经不起内讧了,于是也发话了:“几百人也不可能尽封尽赏!朝廷也没有多余的钱财与官职可以许给他们!”
审元皓又想到了一个主意:“预备施行的新政里面不是许诺武将若能开疆拓土的,可以封王建国吗?何不现在就提前颁下诏书让他们为国建功立业?”
“火候未到!此时便以封王利诱,再过段时间胃口大了,又如何应对?”
“难不成再把陈老将军请回来?”审元皓有些恼火
“现在即使陈宏义回来也于事无补,这些人已经成了骄兵悍将!他们在岭南等地有许多产业,普通的封官许愿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我看一味的退让不是办法,要处理这件事,须得陛下下决心用智慧!”
“难道让朕把他们都罢免监禁不成?这不是逼着他们造反吗?”刘简第一次对柳明歌产生了怀疑
“不不不,陛下可亲赴军中不带禁卫,臣一人陪同,与诸位将领推心置腹,或可有转机!”柳明歌也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眼前的这个皇帝比起明帝来头脑可是差了许多
“陛下可不能以身犯险,臣等冒死进谏,不能听柳丞相的主意!”
“陛下,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你可千万不能单独去见他们啊!”
“陛下,您要是有个闪失,大梁危矣!”
审元皓与众人都劝阻起刘简来,刘简
这时候反倒有点清醒了
“诸位!那些将军们造反了吗?还是要来把我从御座上赶下来?还是说非要来刺杀朕?都没有!他们确实有造反的实力,但他们现在没有造反!他们还是我大梁的将军!朕决定采纳柳丞相的建议!”
众人还想劝阻,刘简拔出佩剑砍断了一盏宫灯立柱:“再有劝谏者与此柱同!”
鸦雀无声,刘简拉上柳明歌,简单地准备了一下就骑马往城外的义字营去了。
一路上,柳明歌讲起了汉高祖在儒生帽子里撒尿的一些故事来,刘简有些不明白为何今天要讲这些故事。
“柳先生难道是让我来学汉高祖?”
“正是!现在寻常手段已经无法奏效!既然他们跋扈无礼,无视朝廷制度和约束,陛下就要比他们更跋扈更嚣张更随意任性,也只有这样君臣之间才有机会坦诚相待,不然陛下与我越是客气谦恭,他们便越怀疑要对他们动手了,到时候局面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义字营是陈家军公认的第一营,这是最早追随陈宏义的一批人的后裔组成的,能人异士居多。
义字营的统领名叫陈忠,此刻正在营里睡大觉,吩咐其他人除了留下值哨的,其余的都睡觉休息,不理会其他。
皇帝和丞相两骑飞奔闯了进来,值哨的四名士兵立即掷出套索套住了两匹马的脖子
“什么人!敢擅闯义字营!是不是不想活了!”
“原来是皇上!小人眼拙,陛下纵马神速,一时之间未能看清!”值哨的有一人是原先跟随过刘简作战的,此刻认出刘简来了
“不知者不怪!陈家军果然还是这么有本事!只是这军营里鼾声四起是何缘由?”刘简有些好奇这大白天里营里鼾声如雷不绝
“这,陛下,小人马上去禀报陈忠将军,让他出来接驾!”
“不必了,你带我和丞相去便是!”
刘简与柳明歌跟着小兵就进了陈忠的大帐,陈忠还是鼾声如雷一般躺在榻上,肚子也跟着上下起伏。
柳明歌闪到前去猛地一把扯掉了陈忠的被子
“什么人!敢来行刺本将军!”
“柳明歌奉旨叫你起床!”一听到柳明歌这三个字,陈忠已经摸到刀鞘的手缩了回来翻身滚下榻来
“小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柳丞相!”
陈忠身上衣衫不整脚上还带着一只袜子,要是随行的还有其他人,一定会参他一个君前无礼。
刘简身上去搀他:“都是陈家军的老弟兄了,今日不论君臣,只论昔日在军中的同袍之情!”
陈忠本来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没想到皇帝居然要与他叙旧。
圈套!这一定是圈套,弄不好皇帝是要来麻痹他们,然后除之而后快了!陈忠这样想着,便磕起头来
“小人未能恭迎陛下,衣冠不整,君前失礼,还请陛下宽恕!”
柳明歌给皇帝使了个眼色,一个调皮的眼色,然后点了点头。
刘简一脚踢了陈忠一个踉跄:“你他嬢的,老子今天是来找你们喝酒的!今天老子也不称朕了,你少唧唧歪歪,去把各营的将校队长都给老子叫来,地方你们定,必须给老子整上十口大锅,煮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