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二今天食欲不振,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连陆三来喊他去吃午饭都没有出去。
搁谁跟他一样经历那么血腥变态的场面,反应都不会比他好,别说吃东西,不吐就算是好的了。
但是张十二觉得自己应该要慢慢习惯,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场面只会多不会少。
谁能想到一个月之前还是个中文系学生的他摇身一变竟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呢?
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下午,张十二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晚饭还是不太想吃——虽然肚子很饿……
晚上的时候,陈巧兮就端着饭过来敲他的门了,这让张十二有些感动,这女人多贤惠啊,哪里跟陆馥婧一样,明明跟他发生过那么亲密的接触,回到陆家之后就对他继续冷眼相向,甚至比离开陆家之前都更甚,这让张十二有点郁闷。
每想到这个,张十二就如同一个怨妇,对陆馥婧吃完了抹嘴就走概不负责的做法非常不满,但是现在他也没有机会说,只能作罢。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张十二的“请进”之后,陈巧兮推门走了进来,把饭放在桌上,看着趴在床上的张十二,有点心疼的问道:“怎么了?一天也没见你出去吃饭,病了吗?”
说着就想着伸手去试一试张十二额头的温度,但伸了一半才发现,这样做好像有点太暧昧了,脸红了,手也缩了回来。
张十二并没有发现陈巧兮的尴尬,轻声回道:“没事,就是不怎么有胃口,明天就好了吧!”
听他这么说,陈巧兮才稍微放心下来,然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无非就是感谢他在泰州为陆家的所做所为以及对陆馥婧的照顾。
张十二心里有点纳闷,也不知道陆馥婧跟她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他是怎么照顾她的呢?
看了看陈巧兮的脸色,感激之情并不是装的,估计陆馥婧肯定也没跟她说实话。
虽然她们两个的关系不错,但是涉及到那么隐私的事情,陆馥婧只要不傻的话,应该是不会再对第三个人说起吧——就算这个人是陈巧兮。
既然别人都那么感谢了,张十二只能笑着回应,心安理得的样子。
说完了这些,陈巧兮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馥婧呢?怎么我看她对你的态度又回到原来那种样了呢?”
看来,陆馥婧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太明显了,不仅仅他自己感觉到了,连陈巧兮都感觉到了。
因为知道陆馥婧的性子,若是直接去问她,她肯定不会说,所以陈巧兮只能退而求其次,转来问张十二了。
这个傻女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行,张十二感觉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跟这个女人聊聊了!
真话他是不能说的,只能说或许这次他出的风头太大了,把陆馥婧都盖过去了,这让一直掌舵陆家酒楼的陆馥婧有些不爽,所以才会对他如此。
陈巧兮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陆馥婧毕竟年纪还小,有那种争强好胜的小女孩心态也不足为怪,不过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等抽时间跟她好好聊聊吧!
陈巧兮这么想着。
正事聊完了,陈巧兮就觉得孤男寡女的,尤其还是待在张十二的房间,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原来陆馥婧也在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只有两个人嘛——陈巧兮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张十二正想跟陈巧兮聊点其他的呢,就见她的脸又一次红透了,心里有些纳闷,我这也没说什么敏感话题啊?
不等他开口,陈巧兮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至于她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反正张十二是不知道的,而且很纳闷……
…………
第二天清晨,梁州城里一个老郎中带着小学徒照例去往梁州城外的荒山上采药。
这山虽荒,树木之类的很少,但人参、灵芝、石斛之类的珍贵中药材还是不少的,老郎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山上采一些药,这天也是如此。
老郎中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原来,所以才带着小学徒,遇到长在比较陡峭地方的药材时,就需要小学徒去采了。
这天两人来到荒山,老郎中在后,小学徒腿脚灵活也闲不住,没一会儿就跑到前面去了,然后老郎中就听到小学徒的一声惨叫。
等他赶上前去,老郎中就看到了这一辈子从没有见过也不想见、而且见了一次就再也不会忘掉的画面——在这荒山的半山腰上,十多个身上没有明显刀剑伤痕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而那片本该覆盖着黄色泥土的地面,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这还不是最骇人的,在这群尸体前面,有一具无头尸体,而且他确定这并不是被利器砍断的——哪有切割的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呀!
小学徒当时就吓的昏了过去,老郎中没有昏倒,但状态并不比小学徒好多少,他已经忘了两人是怎么走下山来的,等他们回了梁州,就第一时间去报了官府……
可怜的捕快们,他们可不能只是看看就走,处理尸体的任务可都是他们的,那些只是流血死亡的尸体还好些,可当他们处理那个身上溅满了红白之物的无头尸体时,饶是他们这些经常解决——额,所有人都吐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么看来,张十二的表现也不算是太差劲的……
很快,梁州知府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