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因为唐帝并没有当众怒斥自己,太子心里不免一阵美滋滋,答了一声,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杨泽新,既然太子说你擅长短诗,当着越国圣女的面,不如你就赋诗一首吧!”
唐帝放声说道,单从语气上听不出他的情绪来。
“是,陛下!”
唐帝说完,杨泽新才从座位上走出来,来到前面,对着越国圣女行礼之后才仔细打量着那画,看了几眼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看这架势,已然成竹在胸!
“木深风信下孤舟,
醉帽侵寅雪花消。
回处寻江冬寂莫,
庶期飞下雪萧萧。”
这诗念完,杨泽新先是对着诸官弓腰,然后又对着越国圣女说道:“圣女,在下献丑了!”
那圣女连念了几遍,眼神比刚才听到太子那首诗的时候可要亮多了,似是回味道:“好一个“回处寻江冬寂莫,庶期飞下雪萧萧”!杨公子果然大才,怪不得太子殿下极力推荐,小女子算是开眼了!”
“多谢圣女夸奖,在下实在愧不敢当!有殿下珠玉在前,在下不过是顺其而为罢了……”
杨泽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都要乐开了花,在唐帝面前为大唐争光,这可不是谁都可以的!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好一阵搜索,想要看那张十二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羡慕吧?
可是等他看到张十二正跟旁边的莫漓不知在说着什么,眼神连往他这里瞟都没瞟一眼的时候——心里那个气啊!
他一定是羡慕嫉妒,所以才不敢看自己的,嗯,一定是的!
听到越国圣女这么说,太子也很高兴,毕竟杨泽新是他的人,而且还是他推荐的,看到他被夸颇有种“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但是这次他未敢开口,毕竟刚才唐帝已经有些不满了,就算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了,老实的看着唐帝,等着他说话。
“圣女,这诗可否满意?”
唐帝对杨泽新的这首诗也很满意——但也仅仅是满意而已,还没有到惊艳的地步,只有张十二的诗会让他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回唐帝陛下,小女子觉得这首诗已经极好,就算是放到我们越国,那也属于上上之作——可是小女子却以为,这诗还是太长。以我们三公主这幅画的尺寸,配一首五言律诗刚好,陛下觉得呢?”
…………
单论诗而言,越国圣女觉得这诗已经可以了。
可是呢,她对这写诗之人不太满意。
她这次来大唐,可是带着艰巨的使命来的。
虽然和亲的女子都是很悲惨的,可是她们也想争取能嫁给一个起来就往前走去,那些刚才期待张十二出手的大学士们见张十二这么干脆,心里更是佩服:看看人家,写诗跟玩似的,说写就写,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张十二来到前面,对唐帝行礼之后看了一眼越国圣女,真大——呸,是真媚!
然后才看向那副画。
说实话,张十二不会画画,自然也分辨不出这画到底是好是差来——不过大家都说好,那就当它好吧!
不会看好坏,但他总能看出是画的什么吧?
他腚眼一看——呸,是定睛一看,发现这画比较简单,多是毛笔在宣纸上粗细勾勒。
画上用几笔勾出了崇山峻岭的轮廓,而在这崎岖山路中再无其他,没有行人,没有飞鸟,没有走兽。
在山下的一叶孤舟上,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渔翁,独自在江上垂钓,画中虽未画出天中飞雪,但是从渔翁身上的落白也看的出来,画中已然漫天飞雪!
张十二边看画边思索这次剽一首什么样的诗,既可以应景又可以不那么惊艳——老子剽一首诗容易吗?怕是那李太白杜子美写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纠结!
哎,有了!
张十二眉眼一笑,想到了曾经在上小学还是初中时学的一首五言律诗来,用在这里,简直是完美啊!
张十二并不着急,也想学着太子那样,在画前踱两步,摇头晃脑一番再把诗念出来,可谁知他刚摇晃了两步,就听唐帝说道:“张十二,想出来就赶紧说,莫要耽误时间!”
“…………”
张十二那个气,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的呢?
而那越国圣女见状,更是好奇了,这个被称为“张县伯”的年轻人到底是何人?为何感觉唐帝对他的态度跟普通官员不一样呢?
张十二清了清嗓子,然后念道: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好诗!”
跟以往张十二写完诗众人要发愣一会儿不同,这次越国圣女先出声喊了一句。
在张十二开口之前,越国圣女对他只是好奇,对这个人和他写的诗并不清楚。
但是等她听完第一句的时候就觉得这诗简单独特,却又将一副画面活灵活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等他全念完,她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喊了出来!
这首五言律诗最短,全诗二十字,但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把这幅画的所有细节都描绘了出来——甚至可以说,这画配不上这诗啊!
所以越国圣女的惊叹就可以理解了。
“好诗!”
大学士们的反射弧长些,在襄王带头之后,才喊了起来,对张十二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张县伯出品,必属精品呀!
杨泽新的脸火辣辣的,众人的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