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华澜庭笑笑说道:“我乃清远侯二子,如假包换。”心里却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谅这世上也无人换得。
老人的目光惊疑不定,他所在的宗门和中原嵩室山一苇禅寺并称当代武林泰山北斗,他本人也自诩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刚才他居然感到华澜庭的气息深不可测,比他只高不低,所以他才在认出岳侯三大绝艺后,还是以幻之一剑试探。
自从他五十年前练成幻之一剑后,从没有人能够正面一招就破了此式,面前的年轻人明明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如何让他能够相信此人是清远侯之子。莫非?莫非是隐士高人附身其上,也只有传说中的这种事情才能解释眼前的怪事了。
他定了定心神,又说道:“小侯爷知道密语和侯爷武技,应该是不假了,是我失礼了。只是小侯爷年纪轻轻却神功盖世,实在是让我难以想象啊。”
华澜庭看出他的迷惑,答道:“本公子另有奇遇,修为如此并不奇怪,倒是我看你距离打通任督二脉只有一线之差,但是此界灵气匮乏,人之寿数有尽,并非只靠苦功就能成功。”
“另外你通三关的方法虽对,可惜灵力修为不足,冲不破尾闾穴窍大拐弯的关口,之后你不得不另走他途,却是上了弯路,所以一直都不能通关。如今你可是每逢初一十五背部自膈俞到肝胆脾胃俞、三焦俞、肾俞至气海俞、大肠俞一线都会隐隐作痛?”
老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此乃他个人练功隐秘,急忙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您有办法解决?”
他见华澜庭竟然能够一望而知他的问题所在,在这儿从容地和您讲话,但同样是这块地方,我也没有超过这个范围,如果把这个地方升高到五十丈、五百丈的高空,还是给我这么这块儿地,那我再和您讲话的话,我恐怕脚都软了,站都站不住了。为什么?因为我有yù_wàng了——求生的yù_wàng,我知道危险了,我会害怕。那么当yù_wàng大于我的纯粹讲话的念头的时候,我就讲不好了。”
“所以说有欲无念做而定,无欲有念起而行。传承的第一个步骤是要有念头,但是这个念头要纯粹。”
“第二个步骤我称之为智虑,智慧的智和考虑的虑。智虑有两个部分构成,一个部分叫大开大合,一个部分叫如琢如磨。”
“我们白天看不到星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因为人站在亮处,所以看不到星星,而星星是存在的。道门说法叫知其白守其黑,知其雄守其雌。理念上我们需要大开大合、兼容并蓄,如同下棋,要有大局观和格局,否则会顾头不顾尾,实际上需要头尾兼顾才行。而在细微的一件事情上,应该是如琢如磨——对任何一个具体的方法、技巧和细节的谨慎求证和细致琢磨。”
“老祖宗有两个字是非常好的,敬重的敬和畏惧的畏,人要有所敬畏。孔先圣在论语里说过,我吃不吃肉?我吃,但是鸟窝里的蛋我不能去掏,怀孕的母鸟我不能吃。我们吃不吃鱼?吃,但是我们的网不能过密,不能太细,不能连小鱼都不放过。这就是对天地万物心存敬畏”
“最后一个步骤是传承,我们必须要学会理性,理性是不极端的,古老智慧最理性的一种说法是取齐两端而执其中,这就是中庸思想的核心。”
华澜庭正听得津津有味,正待继续讨论下去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元妙不得不停止了说话,收敛气息又变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模样后,推开门出去,华澜庭则闪身在门缝后观看。
一看之下,华澜庭心说事情怎么这么巧,正在和伙计争执的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他在小酒馆随意看出去看到的纱巾蒙面的异域美女,那个头裹白布的老者也在其身后。
华澜庭的灵识敏锐,敏感地觉察到元妙老道的目光在蒙面女子的脖颈之间扫过,他看过去发现女子露出的雪白sū_xiōng上戴着一个玉佩。
老道明显是怔了怔,却没再盯着继续看,而是先了解了事情原委。
原来双方是就一把短刀起了争执,伙计说是非卖品只供观赏,而那女子非要买下。老道没有多说,按照女子出的价格卖了给她,女子和老者就转身离开了铁匠铺。
回到屋里,老道面色略显凝重。华澜庭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元妙说道:“希望只是巧合,她是恰好路过,此女身份非比寻常,她乃是匈奴王女黛螺思,有个汉名叫满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