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啷!”一声,长剑出鞘,庆一璇手执利剑,向着梁言遥遥一指,开口道:“老剑师请进招!”
“拔剑?不可!”梁言单手搭在定光剑的剑柄上,心里面想的却是自己倘若真的拔剑,下一刻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怎么了?老剑师,犹豫不决,可不像是您蛋。 鼻煲昏看着梁言踌躇模样,似乎微微有些不解。
“此人的武功在这画中世界已经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以我修道前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的目的也并非与他比武,而是找到青帝遗木!一旦‘长生蜉蝣木’到手,我就可以立即脱离这画中世界了!”
梁言表面上默不作声,内里心思急转,他眼光在这间小屋内匆匆一扫,暗付道:“前有大阵阻路,后有死敌追杀,再加上此地名为长生祠,那根‘长生蜉蝣木’很有可能便在这里。不过为何到现在我还没看到什么可疑之物?”
就在他心中暗暗思索之时,那庆一璇却忽的笑道:“看来老剑师胸有成竹,是要让步于小生了!也罢,既然如此,就由小生先行进招了!”
庆一璇话音刚落,脚尖便在地上轻轻一点,手中长剑犹如长龙出水,带起一道道残影,向着梁言心窝刺去。
“我让你个鬼!就不能再等等!”
梁言心中暗骂一声,不过也就在此时,他目光忽的向屋内正中的供桌一瞥,暗叫一声:“对了!此处一览无余,也就那供桌后面还未看到,兴许那‘长生蜉蝣木’就在供桌之后!”
一念及此,梁言再也顾不上庆一璇气势汹汹的一剑,反而运起全身力气,向着房屋中间的那张供桌狂奔而去。
他这一跑不要紧,对面的庆一璇见状却是怒气上涌,心想咱们好歹也算是当世并列的两大高手,虽然上次被你打败,但那也是交手数百招之后的事情。如今十年未见,再次面对我的利剑时你居然不管不顾,甚至还拿背对着我手中长剑?
“就算你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地步,但如此托大,也未免太狂了吧!”
庆一璇冷哼一声,手中利剑不再迟疑,几乎以风雷之势,追着梁言向他后背心上疾刺而去。
背后冷冽杀气传来,剑招气机铺天盖地,将梁言的所有退路都已封死。梁言深知背后之人已经被自己激怒,但现在他有苦难言,也根本毫无退路。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
只要找到“长生蜉蝣木”,我管你是不是武功天下第一,此间之事都与我再无任何关系!
眼看供桌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自己身前三寸之地,梁言忽然双手抱头、猫腰弓背,向着下方猛地一窜,以一个懒驴打滚的动作,向着供桌后面滚去。
他现在还是昆吾剑宗太师叔陆玄的外貌,一个年过百岁、名震天下的老者,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动作。这诡异的场景落在庆一璇的眼中,饶是他征战天下,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愕然片刻,手中长剑在梁言身后,眼见自己如此轻易得手,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
梁言闻言苦涩一笑,胸腔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手足上也越发的冰凉,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
梁言心中轻轻一叹,全身力气如潮水般退去,最终无法支撑地瘫软在地上。
就在体内生机飞速流逝的同时,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却见插在胸口的半截剑尖,居然是青木的颜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剑尖之上居然还散发出万千青丝,一股强到可怕的力量席卷而来,将他体内的经脉肆意破坏。
“这个世间只有内力,没有灵力,那这把剑........”
梁言目瞪口呆,心中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咳咳......原来如此!原来这魔教教主手中之剑,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青帝遗木!”
梁言临死方悟,却也为时已晚,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他脑中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或许死在青帝遗木之下,也不算太冤吧.........或许,是这样吧.........”
“什么青帝遗木?”庆一璇脸露不解之色,不过片刻后他还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陆玄,晚年闭关后居然功力尽失,你嘴上虽说死得不冤,但看你临死前的那眼神,分明透着强烈的不甘之色。”
“也罢,这柄青木剑陪我征战多年,你死之后,庆某再无敌手,就把它留下来陪你吧!”
庆一璇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长袖一甩,就此转身回头,向着山崖下方纵跃而去。只留下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和插在尸体心口上的一柄青木长剑.......
就在庆一璇离开山顶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梁言全身忽然泛起淡淡白光,整个人的身躯和相貌也在白光中急速改变,等到白光散去,一切重归平静之时,原本躺在地上的百岁老者,居然又变回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而重新恢复本来样貌的梁言,在他的右臂之内,一屡屡黑色剑气忽然如潮水般涌出,好似发狂般地向着他胸口处的长剑涌去。
几乎就在同时,那插在梁言心口的长剑剑身上也青光大放,仿佛受到挑衅一般,数不清的青色丝线仿佛千军万马,通过梁言的奇经八脉,向着他体内的那些黑色剑气绞杀而去。
青黑两色能量在梁言体内相遇,竟是以他体内的经脉为战场,当场激战了起来。而躺在地上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