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二月的天虽有几分春寒,比不上阳春三月的欣欣向荣,但却能够让人起身:“实在对不住,没注意到公子进来,如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没事~”顾鸣微笑着摆了摆手。
“那请公子稍坐片刻。”
“不急,你慢慢准备,我正好歇会儿。”
女子点了点头,脚步匆匆走进厨房。
顾鸣闲来无事打量四周,院中只摆了四张小桌,想来平日里的生意也不是太好,毕竟只是个村庄,来来往往的客人并不多,前来喝酒的估计大多都是村里的人。
东、南两侧为居家的房屋,主体为青砖,辅以木柱石台支撑,窗户为雕花木栅,房顶为小青瓦配上徽州特色的斗檐。
院北有一间柴房,不过里面堆的却不是柴禾,而是酒坛与一些杂物。
院西有一个长长的花台,里面栽种着一些兰草、海棠之类的花草。
总体来看,这钱家庄的百姓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几乎家家都有一个小院。
过了一会,老板娘端了一壶酒与两盘小菜摆到桌上。
“这位公子,咱们乡下地方也只能做一些家常小菜,还请公子不要见笑才好。”
“老板娘言重了……咦?这是你自己做的?”
顾鸣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细嫩可口,唇齿间弥漫着一股子清新的菌香,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不是不合公子的口味?”
“不不不,真的很不错,难得吃到如此可口的小菜。”
一听此话,老板娘不由眉开眼笑:“公子喜欢就好!”
顾鸣又尝了一口,忍不住问:“这道菜并非菌类,为何有一股浓浓菌香?”
“这个呀,是咱们钱家庄的一个特色……”
老板娘热情洋溢开始介绍。
“咱们这山里有一种野生的山菌,味道特别鲜美,可惜就是太少,时令也短,只有四月才能采到。
后来呀,便有人想了一个办法,将之晒干,再捣碎,烹菜时加入一点点,整道菜便有一股浓浓的菌香。”
“呵,原来是这样,不错,这菌香的确很特别。”
“多谢公子夸赞……对了,看公子这身装束,想必是前往京城赶考的书生?”
“嗯,老板娘好眼力。”
“哎呀,真是羡慕公子……其实我家相公也是读书人,做梦都想着进京赶考……只可惜,今年乡试又落榜了。”
说到这里时,老板娘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毕竟,秀才与举人可是差了一大截。
“没事,贵在坚持,说不定下次就中了。”
“嗯,承蒙公子吉言。好了,不打扰公子喝酒了。”
说完,老板娘又坐回原处开始绣花。
“咳咳咳……”
没过一会,南侧的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老板娘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迈进房内。
不久后,又扶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并让男人坐到了到檐下的一把竹椅上。
“相公,你坐这里透透气,我去给你煎药。”
“嗯~”
男人虚弱地应了一声,眼光下意识瞟向顾鸣。
同时,顾鸣也下意识瞟了过去,脸色不由一动……
因为对方看起来真的太虚了,简直就像是一根风中的残烛,生命之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基本上称得上是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脸色一片苍白,印堂又隐隐泛出一丝青黑。
照这般下去,恐怕寿命不久矣!
想来,男子听到了妻子之前与顾鸣的谈话,打量了顾鸣几眼后,不由强打精神笑了笑:“这位兄台,不才钱平之,是个秀才……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相公!”
老板娘匆匆走了出来,抬手在相公背上轻轻捶着。
“巧娘,我没……没事……”
“还说没事?你少开口说话,免得灌风。”
这时,顾鸣忍不住问:“老板娘,你家相公患的是什么病?什么时间开始的?”
一提这事,巧娘不由叹了口气:“村里的郎中说是感染了风寒。而且咱们村不止我家相公一个,近两个月来,前前后后怕是有二十来人都是这样。”
“风寒?”
“嗯,我家相公患这病已经一个月了,药吃了不少,可这病……”
说话间,巧娘不由悲从心来,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巧娘,是我拖累你了……咳咳咳……”
“让你少开口说话又不听!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你是我相公,你病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钱平之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冲着妻子点了点头,凄楚地笑了笑。
这时,顾鸣却叹了一声:“别再胡乱服药了,这病,根本不是什么风寒。”
“啊?”
巧娘一脸惊愣。
钱平之同样也是如此,本想开口,又怕一开口又咳个不停。
他俩的反应顾鸣早有所料,不急不缓问道:“之前,老板娘说你们钱家庄差不多有二十余人感染风寒对吧?”
“对!”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些人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症状,有时会像中了邪一样产生各种幻觉,比如说自己见鬼之类对否?”
“没错,我……我……咳咳咳……”
钱平之一激动,又开始咳嗽。
巧娘赶紧抬手拍着他的背,一边拍一边看着顾鸣回道:“公子说的没错,之前我家相公就是这样,总说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