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尘澜有些傻眼了,一件大氅约五六斤左右,让他一个孩子拿,杜海州能好意思?且他自己还有一件呢!这不是让他负重前行吗?
刚才他还讶异杜海州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原来打的便是这样的主意。
萧和瑧二人也被杜海州的无耻给惊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位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
“杜师兄,杜小师弟才十岁,你让他给你拿不太好吧?这两件加起来可不轻!”
萧和瑧有些看不过眼,这两位好歹还是堂兄弟。身为兄长,杜海州不关照自家堂弟也就罢了,平日里见着不是冷嘲热讽,便是冷眼无视的。今日还这般行事,当真是住!”杜海州气得连跨几步,上前扯住了杜尘澜挂在身上的大氅。
冷不丁被扯了一把,杜尘澜险些没站稳。他连忙稳住下盘,要是从这里摔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四哥!你做什么?”杜尘澜皱眉,这两年杜海州对他的厌恶都已经懒得再掩饰了。
“你看看,这大氅脏的。”杜海州有些心疼,这大氅可是母亲特地找了琦绣坊给他做的,名贵着呢!
“四哥!我人小,你的大氅这么大,我只能扛着了。”杜尘澜瞥了一眼杜海州,见着杜海州脸上的心疼,险些想笑。
“算了,我自己拿吧!”杜海州一把将大氅给夺了过来,杜尘澜一肚子坏水,肯定是故意的。若是再叫杜尘澜拿着,那这件大氅还能穿?
走在两人身后的萧和瑧二人见状,不由相视一笑,而后朝着杜尘澜比了个大拇指。
快到目的地时,杜尘澜终于见到了另一条山路。他跨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俯视着下方正在爬山的一群人。
一水儿的荼白色交领长袄,领口加了银白的澜边,腰间是同色的腰封,这应该是玉林书院的常服。
只是让杜尘澜惊讶的是,这些学子外头穿着的大氅都是靛青色,难道玉林书院的大氅也算是常服?
那不得不说,玉林很有钱啊!
一行人约莫三四十位,排成一列,整齐划一。这一眼望过去,倒是有些赏心悦目。毕竟都是读书人,且瞧着还细皮嫩肉的。杜尘澜一眼望过去,甚至连一个丑的都没见着,再不济也是个五官端正的。
咦?玉林书院招生,难道还有容貌要求?还是说江南的水米养人,人人都长得水灵?
杜尘澜看了领头的学子一眼,约莫弱冠之年,长相端正,只是常服与其他学子不同。应该在书院中担任什么职位,就像他们书院的会长余韵似的。
刚想到余韵,杜尘澜就发现余韵已经领着一众学子来到了台阶前。
“祁会长,诸位师兄弟,余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余韵带着几位师兄弟朝着对面行了一礼,此刻上来的不过都是寻常学子,重要的人物还在后头。
“余会长客气,咱们本是为了讨教学问来的,但不免还是有些打扰。抱歉,给诸位添麻烦了!”祁幼辉带着己方众人回了一礼,接着众人便往亭台中走去。
杜尘澜本就是个看热闹的,在见识了玉林,解了好奇心之后,这会儿已经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啧啧!杜尘澜暗自在心中咂舌,亭台建筑美轮美奂,整个观景台都大得很。这一张张书案,还有书案上摆放的瓜果,无不显示着晨鹭书院的财大气粗。
这里可是山顶,要将这些东西运上来,那是多么不易?都是靠人力搬上来的,只是为了一场文会比斗而已。
“哎?看到了没?这位不会是那小神童吧?”玉林队伍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捅了捅身旁之人的腰际。
“何以见得?”李长天挑眉问道。
“因为矮?倒是有可能!”李长天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的杜尘澜,忽然又道。
“你们是说杜尘澜?听说今年才十岁,这么一看,应该是他了。”何靖也凑了过来,向着杜尘澜那边张望。
“杜尘澜的名声已经传到江南了,不都夸他才貌双全吗?那小子长得很貌美啊!应该就是他了。”
头先开口询问的便是孙宇,他还详细打量了杜尘澜的面容,觉得传言也并非都是虚的。
“美貌是用来夸赞男子的?你可长点心吧!人家好好一个少年,被你这么一说,日后传了出去,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给人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何靖白了孙宇一眼,男子这般吹嘘容貌做什么?
“读书人,容貌好只是锦上添花,还是得看才情如何。不知此子的才学,是否如外界传言一般。”李长天知道孙宇性子跳脱,连忙阻止道。
到了主家,还要说主家的是非,叫人听了去,有辱书院颜面。
“这不是大家都在传吗?”孙宇小声嘟囔了一句,与杜尘澜才情并驾齐驱的,也就是容貌了。
“不过,这晨鹭书院的学子,倒是都长得不错啊!”孙宇看了一眼杜尘澜身旁的余泗霖和萧和瑧,不由感慨道。
说到这事儿,几人都想笑。在来河通府之前,书院来河通府的名额,剔除的都是相貌不端者。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但无人回去寻事。这事儿若是去撒泼,那不就间接承认自己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