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一上来也没说明缘由,总得让咱们知道发生了何事吧?”杜淳枫见这姑娘又跪下了,不由得头疼。
钱忆卉被金妈妈扶起,坐在了圈椅上,而她又忍不住抹起了泪。
“你爹娘呢?为何你会一人出现在京城?”钱氏见这姑娘一个劲儿地抹泪,忍不住问道。
“他们被人抓走了!”
“表姐快别哭了,还是将此事好好说说,看看咱们能不能帮上忙!”杜尘澜揉了揉额头,这一直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钱忆卉立刻擦了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始叙述了起来。
原来当日钱忆卉跟着爹娘来到了华东府,杜坤夫妇准备找个院子安顿下来。谁知刚去牙行找了个宅子,只住了第一晚,杜坤夫妇便被一去那黑衣人带走了。
因当时杜坤夫妇有了警觉,杜坤与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而刘慧娘则趁乱将钱忆卉推了出去。因动静太大,招来了官府之人,这才让钱忆卉有机会逃脱。
钱忆卉慌不择路,之前便听爹娘提起过,弟弟在京城读书。而后一路奔波,花了两个多月的功夫才到了京城。
“谢天谢地,你一个姑娘家上路,还好没遇到什么危险。”钱氏到底是女子,容易心软。这姑娘一看就吃了不少苦头,身上没有盘缠,竟然能走路到京城,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之前偷了一户人家的衣裳,扮作了小子。为了怕露馅儿,还装作了哑巴!一个人担惊受怕的,晚上根本不敢睡着。后来实在没吃的了,就扮成了乞儿,到处乞讨,就这么到了京城。”
想起那段艰苦的日子,钱忆卉便感觉到后怕。好几次险些被人发现是女儿身,一路可谓是惊心动魄。
后来她索性就一装到底,在被杜尘澜救之前,从未洗过澡。她自己闻着身上都有一股臭味儿,更被说别人了,恨不得离她三丈远。
杜尘澜心中有些触动,华东府离京城这么远,杜沁兰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上没有盘缠,就靠着乞讨,心中的那一股执念,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投奔他。
“好孩子,你受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杜淳枫作为男子,都被杜沁兰这种精神和执着所打动。
这世道女子活得艰难,孤身一人在外,会是怎样的担惊受怕,不说都能感受到。
“都过了,日后就在府上住着!”钱氏忍不住也拿帕子抹起了泪,这姑娘是个坚毅的。
“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何会抓你爹娘?”杜尘澜岔开话题,这样的伤心事儿,还是少提为妙。
杜沁兰摇头,“不知!我总觉得爹娘十分神秘,似是在躲着什么人。我们每年都要换地方,住的最长久的地方,也就是靖原府了。你被......”
杜沁兰想说你被过继的这些年,他们都不知换了多少个住处了。但她随即想到这是在杜家,连忙止住了话头。
杜尘澜若有所思,难道是在躲避什么仇家?这就说得通了,不然不必每年都换住处。
然而这对夫妻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怕不只是做小买卖的那么简单。
杜尘澜抬头看了一眼杜淳枫,只见杜淳枫又开始心不在焉,且脸色有些苍白。
“父亲!”杜尘澜轻轻喊了一声。
“啊?哦!此事你知道地实在太少,咱们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谁,有些棘手。且听你这么说,怕是对方来头不小,咱们杜家只是商贾,澜哥儿如今还在读书,此事等日后有了线索再说吧!”
杜淳枫怕澜哥儿受到连累,立刻撇清了关系。此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若是那对夫妻被抓了,那会不会供出澜哥儿?
他突然担忧起来,这些人到底是冲着澜哥儿来的,还是只想抓那对夫妻?
他摇了摇头,若是有心,想查到澜哥儿并不难。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澜哥儿,或许,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澜哥儿的真实身份。
这么一想,杜淳枫顿时安心了不少。然而那对夫妻被抓,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令他心中难安。
杜尘澜双眼一凝,看来父亲知道些内情。他有些郁闷,这一个两个的,都知道内情,例如父亲,例如顾二,还有山长,然而这些人没有一个肯和他说实话的。
杜沁兰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她转念一想,杜家并不是什么权贵,她刚才的请求,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即便她不知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但她明白,一定来头不小。
且若是将澜哥儿牵扯进来,毁了澜哥儿的前程或性命,该怎么办?她此刻终于明白当年为何爹娘要将澜哥儿过继出去了,这不正是为了保护澜哥儿吗?
“表姐再仔细想想,当时那些黑衣人可有说什么?或是身上可有什么标识?”杜尘澜尤不死心,此事应该关乎到他的身世。
他有种预感,杜坤夫妇被抓,会不会与他有关?
杜沁兰努力回忆着,随后她立即激动地喊了出来,“当时有人在喊将东西交出来,还有人在屋内找着什么东西。后来,我被娘退了出去,只顾着逃跑,便没再注意了。”
杜尘澜闻言陷入沉思,看来是找什么东西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杜沁兰,这姑娘必定也不知是何物。
杜坤夫妇什么都瞒着女儿,包括原主。像从杜沁兰这里找答案,看来是不成了,但好歹也不少一无所获。
“此事实在太过复杂,如今情况未明。这些人既然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