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看迟哥干什么?”凡果说,“你又看不见。”
“哎你这嘴,”郭一鸣说他,“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陶淮南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
迟骋眼睛睁开看了一眼,陶淮南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问:“小哥你睡着了么?”
“这是真看不着啊,”凡果笑着说,“他睁着眼呢。”
“啊……”陶淮南只能又笑了下,“我以为睡着了。”
陶淮南在他们屋坐了半个下午,迟骋后来真睡着了,郭一鸣也睡着了,只剩下凡果还在活力满满地说话。
陶淮南也陪不下去了,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你要不也睡会儿?”
“你也睡觉?你们白天都能睡着,我白天从来不睡觉。”
陶淮南『摸』到遥控器,把空调出风口定在上方,不让它来回摆着吹,然后跟凡果说了再见,回了自己房间。
陶淮南想跟迟骋说的话没说成,迟骋从头到尾没出过声,屋里又一直有别人。陶淮南趴在自己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一闭上眼睛就是迟骋那几句话,熟得在心里都能背了,每想一次心脏都攥紧着疼一次。
迟骋一口一个“弟弟”,这词听着亲近,可是在他们俩之间,这是最远的一个词。
他们身上绑着很多很多层关系,“兄弟”反而是最远的一层。他们要是一直以来只是兄弟,那一切都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