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吗?”

“没什么,不需要。”他拒绝得太快反而可疑,“过会就好了。”

“好吧。”托德环视四周,“正好维拉德先生也不在。”

维拉德先生不在这里。卡尔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除了枯死的灌木什么都没有。

埃德加已经离开了。这发现令他短暂地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

在充斥着邪恶吸血生物的韦尔伯特庄园度过的那一夜令他对埃德加产生了不可控的信赖。

他比他想得还要相信埃德加的话。

埃德加说的同类气息究竟是指什么?

派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多,客人们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维拉德家。

黛西换下身上的礼服,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然后躺在了温暖舒适的床上。

生日带来的惊喜与亢奋还残留在血液里,她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收到了数不清的礼物,差不多都能堆满餐厅那张长长的桌子。她最喜欢的是爸爸送给她的新裙子和新自行车——每一年爸爸都会给她准备双份礼物,弥补妈妈离世留下的空缺。

礼物,还有妈妈……她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曾指着一只小小的木头匣子说:“亲爱的小公主,我为你j-i,ng心准备了一份神秘的礼物……嗯,不是现在,我会把它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等你十六岁那天晚上亲自交给你。”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只有六岁,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虽然没有再婚,但也从未和她谈论起妈妈的事,她对妈妈的回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只记得偶尔梦境开出现的温暖双手和闪动着光泽的浅栗子色长发。

对妈妈最后留给她的神秘礼物的好奇如烈火炙烤着她的心。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在经过主卧室的时候更加刻意地放轻了脚步。

不过从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来看,爸爸已经睡了,不会知晓她在深夜里进行的小小探险。

在她十二岁那年,爸爸把妈妈的所有遗物收拾起来,送进了地下室的储物间。她试图抗议过,可看到爸爸那满是忧伤和痛苦的面容,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楼梯下面的橱柜里,她举着手电筒,悄悄地拉开了柜门,挪开上面盖着的木板,露出漆黑的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堆了太多杂物的原因,储物间非常拥挤,中间狭窄的过道仅供一人侧着身子经过。

她很快找到了堆积着妈妈遗物的角落。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她掀开满是灰尘的帆布罩子,在一堆颇有些年头的旧东西里翻找个不停,中间好几次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镶珠宝的梳子,洁白的珍珠项链,演奏着致爱丽丝的手工音乐盒……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她关于过去的回忆,使她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过去的每一个清晨,妈妈都会坐在雕花梳妆台前用这把j-i,ng巧的梳子梳她那头柔软美丽的长发,珍珠项链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而八音盒是爸爸送给她的第一样礼物。她忽然明白了爸爸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永远地生活在失去挚爱的悲痛中。

咚咚咚,轻轻的敲击声一下子把她从感伤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是谁?”她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是谁?”

储物间还是老样子,狭窄拥挤,混乱不堪,除了她没有第二个活着的生物。

像是为了证明不是她的幻觉,那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比上次更清晰一些。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左边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幅仿缇香风格的水彩画。

那敲击声就是从这面墙壁的后面传出来,一下下的,就如绝望的心跳。她紧张得都要无法呼吸,静悄悄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你是谁?”她换了英语,“你……”

“你在干什么?……黛西?”

忽然储物间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没什么。”黛西紧张得都要尖叫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对上爸爸探究x_i,ng的目光,“我……我有些想妈妈了。”

敲击声停了下来,墙壁那头安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吗?”

“是的。”她的脸上残留着斑驳泪痕,“对不起爸爸,之前是我太任x_i,ng了。”

维拉德先生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你的床上吧。抱歉亲爱的,我以为家里进了窃贼所以有些紧张过度。”

黛西点点头,逃一样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幸亏地下室的灯光太过昏暗,否则维拉德先生一定能看出她苍白得不自然的脸色和惶恐的眼神。

她长长的指甲已经完全掐进了掌心的血r_ou_里——要不是这样她早就放声尖叫起来。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她一定不明白刚刚那阵敲击声是什么意思。但今天白天,她在卡尔送给她的漫画书看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小女孩琳达去新朋友家做客,没想到她的新朋友一家是恶魔,把每一个来他们家拜访的人都抓进了地下室囚禁折磨。

她模仿着那节奏,一下下地敲着床板。

漫画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就是这样敲击着地下室的墙壁向外面的琳达求救。

三下短,三下长,再三下短。

摩尔斯密码,翻译过来就是sos。

sos,国际求救信号。

她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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