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白木俊的心情也很快平复下来。
想一想,似乎并不意外。
在古时,即便没有发达的交通工具与便利的通信,但在无论多么偏僻的地方,都会有着神道教或佛教的信仰者存在。
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没能走出自己的村子,没有真正见过出云大社、到访过浅草寺......
但他们就是坚定的相信,世上定有神明。
为什么?
靠的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力量。
那现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纪。
能通过更加直观、更加有说服力的视频招揽到信众,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如此......
为了避免让上门参拜的信众失望,白木俊决定,准备开始神社的修缮工作。
......
傍晚。
立花医疗中心,神经科。
“玲奈酱,医院好无聊啊,我真的待够了......”病房内,小鸟游佑理坐在床边,不满的抱怨道。
正在摆正窗台上花束的九重玲奈回头安慰道:“好啦,再忍一忍,明天就能出院了。”
“还要明天啊......”小鸟游佑理叹了口气,仰头倒进床里。
少顷,她歪过头,有些好奇道:“我说,玲奈酱。”
“嗯?”
“你和白木桑的进展,怎么样了?”
“啊?”九重玲奈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佑理酱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你而已啦。”小鸟游佑理眼睛一闪一闪,就差没把八卦两字写在脸上了。
“其实没什么进展......”九重玲奈犹豫了一小下,又补充道,“不过,最近我们有聊过一次天。”
“聊天?聊的什么?谁先提的?聊了多久?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小鸟游佑理不依不挠的追问。
“......”
“玲奈酱?”
“好啦,佑理酱,别问这么多了,你赶快休息吧!”九重玲奈满脸通红,她急忙拎起背包,“我先回去了!”
“哎?讲一讲嘛......”小鸟游佑理满脸遗憾。
“这些等你出院之后再说啦!”
“我走了,早点休息!”
啪嗒。
九重玲奈轻轻关上病房的门。
还未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
“小姑娘,这就要回去了吗?”
九重玲奈扭头看去。
说话的人穿着白大褂,此刻正满脸含笑的看向自己。
正是神经科的主任,水平直人。
见到是水平直人,九重玲奈礼貌的问好道:“晚上好,水平医生。”
“晚上好。”水平直人背手走到九重玲奈身边,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有些东西,上了岁数后可就没法聊了。”
“老喽,真是老喽。”
九重玲奈一愣,她看着水平直人一副别有深意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您都听到了?”
“不然呢,你们聊天时可没关门啊。”水平直人打趣道,“总不能让巡视病房的老头子捂着耳朵走路吧?”
看着九重玲奈局促的样子,水平直人顿时哈哈笑道:“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说罢,他凑上前,悄声道。
“但是啊小姑娘,有时候如果不抓紧,机会可是会溜走的。”
九重玲奈的脸有些发烫:“我......”
“只是过来人的一点建议而已,不必太当回事。”水平直人笑着摆摆手。
他伸出右手,拍了拍九重玲奈的肩膀,鼓励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好好努力吧!”
九重玲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许害羞,又有些许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躬身道。
“那水平医生,我先走了。”
水平直人笑着挥手告别:“嗯,路上注意安全。”
“嗯。”九重玲奈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腼腆的开口道,“水平医生,其实您并不老啊。”
“您,有一颗很年轻的心呢。”
水平直人一愣,看着九重玲奈走进电梯中。
直到电梯门合上,才缓缓放下手。
“年轻的心......吗?”
水平直人喃喃道,仿佛在回忆什么,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左胸。
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
“说的......真对啊。”
“这颗心脏原先的主人,的确很年轻呢。”
走廊内人来来往往,可水平直人却伫立在原地。
他缓缓摊开右手。
手掌内,是一枚鼓鼓囊囊的御守,锦囊上绣着金色的“天集”二字。
“终于......终于搞到手了!”
水平直人望着手中这枚御守,目光愈发的激动与颤抖。
到最后,甚至毫不顾忌的大笑起来。
随着这阵癫狂的大笑——
他身上的衣服、毛发、皮肤,都仿佛溃烂一般,纷纷脱落。
直至露出皑皑白骨,以及各个仿佛被安置在骨架上、临时拼凑起来的器官。
如同解剖室里的人体标本。
尽管是如此可怖的场景。
但走廊上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却都对此视而不见,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水平直人也毫不意外,他从骨缝间掏出手机,打向某个号码。
“喂?”接通后,手机另一端传来一道令人牙酸的尖锐声。
“听我说,那个神道器,我搞到了!”水平直人语速飞快。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明显吃了一惊。
“骨之男,你说的是真的?”
“神道器现在就在我手上,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