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和宝丘之间,虽说存在的是交易之事,不过事关凌别岩,宝丘自然不会就此高坐,半手不沾。只是碍于宝丘身上皆是寒冰之气,怕是不大能受得那烈火侵蚀,是以花笺让宝丘依旧留在这寒冰之地,静待她的消息。
宝丘以为花笺全然是在为她考虑,又见花笺自有打算的模样,便也应了花笺之言,在为花笺开了去烈火之地的路后,她便在外等后。
有时候误会这个东西也不见得是件多坏的事情,花笺不想让宝丘同她一起去,纯粹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仅此而已。
扫清烈火之地外侧的阻碍,花笺终于入得那烈火之地,只是也才半只脚踏入,数以千计的火球便朝花笺迎面而来,花笺临危不惧,以制火将数千火球尽数挡了回去。
“毁我阵法,又擅入我炎地,你这妖孽好大胆子,看我不收了你!”凌别岩的声音传来,大约他觉得他还是曾经那个溪石真人凌别岩。
花笺还是头一回被人唤作妖孽,本以为自己听着必然会不舒坦,可事实恰恰相反,被凌别岩这个与自己半斤八两之人这般叫着,花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好笑归好笑,正事还是要办的,便扬声道:“要收便来收,只是这般说说却无动作,可不是溪石真人凌别岩的作风。”
狡兔三窟,这烈火之地现下是凌别岩的地盘,与其自己在这烈火之地去寻凌别岩,倒不如让凌别岩主动出来,这样才不会浪费她的时间。
一听到‘溪石真人凌别岩’七个字,在烈火之地深处的凌别岩突然有些发愣,眼中的激狂之色似乎褪去了一些。
他是谁?他在哪?他又做了什么?
这一发愣,原本手上凝集的炎火随即便飘散而去,恍惚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开始生出不安之色。
不过凌别岩脸上的不安之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待眼中的激狂之色又起,顷刻他便出现在了花笺眼前。
花笺勾起嘴角,她这激将法到底也没白用,在凌别岩还未有其他动作之时,率先便将以她之血绘制的净化符打入凌别岩的体内,在佐以净化之咒,将凌别岩打的措手不及。
花笺这手段确实不大光明,不过兵不厌诈,非常时期自然是要用非常手段,她可不想在此事上再耗去诸多时间和灵力。
这净化符与净化咒,九州之上大多除灵师都会用,但用了之后产生的效果有多大,便与使用的除灵师息息相关了。
花笺本身修为就高,那净化符又是用她的血绘制,其效果自然非同一般。本来激狂而来的凌别岩,片刻之间便淡了情绪,又开始发起愣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凌别岩便找回了些许神智,也找回了些许仙风道骨。
只是这仙风道骨很遗憾的也没有持续多久,也不过三两分钟凌别岩便双腿跪于地面,双手抱着他的头,极为痛苦的用头磕着地面,直到额头磕出了鲜血,他才停了下来。
花笺除灵度灵也有十几载,她本以为像凌别岩这种程度的人,就算中了她的净化符也不会这般快见效,她和凌别岩必然还是会再战一场,所以她也做好了准备。
但这准备似乎还没开始,就好像要结束了。
见凌别岩这般,花笺停下了口中所念咒语,随及凌别岩那处的啜泣之声而起,声声入了花笺之耳。
一个仙风道骨之人,一代除灵天师,现下却哭的像个孩童一般。
好吧,花笺承认宝丘这一家子人她是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若是她心肠稍稍在软一点点,她大约就要举小白旗投降了。
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花笺举步上前,停于凌别岩前侧,而后半跪下身子,一手放于凌别岩的头顶,大有安慰之意。
约莫是觉得花笺的手格外的温暖,所以对于花笺的触碰,凌别岩并不抗拒。
随着凌别岩渐渐清醒,花笺被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之中,观了周边之景,虽然很是陌生,但是却无恶意。
思索之间,一个少年从花笺身前行过,大约是刚刚成功除灵,所以此刻正意气风发。那少年,花笺对他是陌生却又有一分熟悉的,想及如此,她便站起身子,跟着那少年而去。
那少年行了很远很远的路,直到一处山脚之下的小木屋前方才停下脚步。小木屋中有一位温和的中年男子,那少年唤那男子为师父,那中年男子则唤那少年为别岩。
花笺大约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了,她现下所处之地是凌别岩的意识之中,她所看到了这些皆是凌别岩的过去之事。
凌别岩十三岁开始除灵,最开始的他,对于邪灵并没有太多怜悯之心,便是他的师父秦海汇每日都会同他谈及度化灵邪之事,他也不见得有多放在心上。
直到正式除灵的一年后,他在除灵之时误杀了正在帮助他人之灵,而那灵却以德报怨救了他一命,他才将度化灵邪之事放在心上。
十七岁时,秦海汇仙逝,凌别岩拜别师父故居,秉承师父遗志行往九州,同年,在西山掌门诚心相邀之下入了西山。
凌别岩的资质很好,入了西山一年,便将西山的秘法之术尽数学完,还开创了不少的术法阵法,使得西山一时间名气大盛。
入了西山的第三年,西山掌门自愿退位,将掌门之位让贤于凌别岩。凌别岩倒也并未推脱,接任了西山的掌门之位。
既然做了这个位置,凌别岩便要尽到其责,他也确实将诸多事情都打理的很妥当,只是唯有一事,西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