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浮不以为意的坐于地上,花笺也没了什么讲究,蹲下身子便在拘起小潭之水,洗起纤纤玉手来,反正在云浮眼中,论是形象还是其它,都已经了无踪迹了。
潭面涟漪渐深,周遭草木异动,耳边啸过狂风,花笺只听得后方有人毫不客气又极为轻佻的声音问道:“小娘子,你可见过一个眉间一点朱砂的白衣男子?”
花笺并未回头,只是整了整刚刚被这狂风吹乱的发丝,不咸不淡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回了句:“你是眼瞎还是智障?”
她不喜无礼之人,也不喜轻佻之人,这人‘幸运’的很,两样都占了,花笺么可能对他施以颜色。
“你居然敢这么和本圣说话?”背后的人显然不满意花笺的回答,言语之中皆是不满,还带了些威胁之意。
大约是平日里被人臣服惯了,见着花笺那无所谓的态度,自然是心中不悦。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打发走一个找茬的,现在又来一个。
在邱陵也待了这么多天了,没有宝丘的踪迹的踪迹也就罢了。这找茬的要么不来,要么便是来了一个又是一个。
花笺忍不住为自己叹了口气,前途多磨难啊!偏偏那个妖男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简直要气死她了。
“本圣在问你话!”见花笺不说话,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那人越发的恼怒了,便喝道。随着那人的闹女,跟随在那人身后的下属则直接上前,欲抓住花笺。只不过人没抓着,自己反倒被花笺毫不客气的扔进了前面的水潭之中,不得其上。
而也是在这时,那人终于看清了花笺的容貌,先是一怔,而后便是惊叹。那是一张惹人怜爱的脸,同时又参杂了几分妖娇,那种感觉很奇特,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那人在打量花笺的同时,花笺也在打量那人,那人相貌不算差,就是看起来不太正派,眼神凶恶,穿着银灰色的袍子。
“还本圣?笑死人的,不过就是一头修了几百年还没成大器的灰狼精罢了,噢,对了,这头灰狼精不仅是个智障,还是个瞎子,眉间一点朱砂的男子就在旁边都看不见。”花笺带着几分嘲讽之色笑道,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还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想不到在邱陵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你若是与我回去,本圣可以原谅你这无礼之举。”灰狼精余碌喝退另一拨正欲对花笺动手的下属,现在不仅不生气花笺这般说话,反而做出一份宽宏大量的样子笑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美人还不是一般的美,余碌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他是收到新任妖王要抓捕前妖王余孽的消息,本想着抓到前妖王的余孽,并将那余孽交给新妖王,他定可飞黄腾达。而他会来邱陵不过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个大美人,若是以后行路带上这么一个美人,那可就有趣多了。
这般想着,余碌吞了吞口水,心中生出一番‘绝美’滋味。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个德行,和你回去,你是没照镜子还是没睡醒啊?你觉得你配么?”花笺微微一笑回道,娇娇软软的语气尽是嘲讽。
“你这女人不是好歹,待我抓了你回去你就知道错了。”余碌是个人沉不住气的,不过两句话便让他恼羞成怒,随即一掌便朝花笺劈来,花笺收敛声色,接下余碌的一掌,余碌倒退几步,花笺未动分毫。
“死妖男,他来找你的,你就看着我被打,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得了些微的空闲,花笺朝着一脸镇定自若的云浮大声道,她这般辛苦的与人周旋,那死妖男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同看戏一般。
花笺心中气愤不已,他不下水,她就偏要拉他下水。
“可他现在找的不是你么?你自己红颜祸水,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云浮的语气还带了点委屈,活像是花笺如何欺负他了一般。
“吃软饭!”花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死妖男,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与他合作!
被击退了几步的余碌听着花笺和坐在一侧那男子一唱一和,心中越发的不舒坦,他朝云浮的反向看去,之后脸色变了个来回。
那个人便是前妖王的后裔了,当真是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作为妖王的后裔,其修为定然送不差的,眼下妖王后裔还未动手,若是他与着女子二人联手,那自己的胜算定然不大,他必须想好后招才是。
这世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余碌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妖妖娇娇,适合被人保护和豢养的女人,竟然能不动声色的接下他这一掌。若连个娇滴滴的女人他都降不住,那前妖王的后裔他想都不要想了。余碌是个贪权的,同时也是个惜命的,他想着在试花笺一试,是在不行他便先行撤退。
其实花笺虽然未动,但是余碌这厮这一掌打的她这些时日稳定下来的心神有动荡的迹象,体内正气和妖气开始蠢蠢欲动。
余碌之下还有几十位下属,那个死妖男却不一定会出手,这一战,她务必要速战速决才有胜算。
花笺当即闭眼,双手合十,拇指相抵,祭出了除灵弩:定坤。
“你居然是除灵师!”余碌大惊,他本以为她与他一样都是妖怪幻化,可那柄除灵弩的样式和灵气表明这女子分明来自黎山。
真是失策!只是箭已上弦,这一时半刻不能转圜,他只得祭出法宝与众多下属结了阵法,将花笺围困在阵法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