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不怕硬嘴鸟,只怕蛀心虫,一定要提防札木合。此人说得比唱得好听,却语多矫饰,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跟你走那么近,不过是想让乞颜部,附属于札答阑部而已。”
德薛禅开始问了,“他天天黏着你,是不是打听我,又给你讲了什么东西?”
铁木真听了,便将札木合总是追着问,自己也无所不讲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德薛禅索性将札木合的意图讲了出来:“他将来想称霸草原,与你之间必有一战。札木合不忙部落的事,也不去草原上游走了,整天待在这里,除是想偷学一些东西,还想了解整个乞颜部的情况,从而做到知己知彼。”
他还想起了一件事,“幸好,札木合还不知道狼孩的真相,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啊。”
接下来,他还将自己离间两人关系,从而逼走札木合的做法,告诉了铁木真。
铁木真听了,立即明白了德薛禅的良苦用心,并对札木合有了更深地了解。见聊到识人的问题,铁木真便问道:“舅舅,桑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志大才疏,性情乖戾,是一匹不服管教的劣马。他没吃什么苦,马上不知马下苦,饱汉不知饿汉饥,脱斡邻汗积累下来的家底,迟早会败在他的手上。但是,他口不藏心,喜怒皆形于色,所讲的话是难听,却发乎本心,反而好对付多了?不足为虑!”
“是啊,他说话总是难听?让人很难堪。”
“只能说明他的心胸狭窄?根本看不到别人的长处。说好话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可有些人总是尖酸刻薄自然会有人拿鞭子去抽它们的。”
德薛禅不厌其烦一定要了解内在的东西,才能下结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像浑身是毛的狼孩说话结巴,一点也不顺溜,但很实诚,一根肠子通**?尽可以放心地使唤。”
就这样,德薛禅留了下来?将铁木真这个女婿,完全当作儿子一样看待,并悉心进行指教。
在处理部落各种纷繁复杂的事情时,天资聪颖,又谦虚厚重的铁木真,边做边向德薛禅请教,一直都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
札木合带着怨恨,回到札答阑部后,由于刚灭掉蔑儿乞部,扩大了地盘,他没有放弃这个展示自己的机会,立即带着礼物,又去拜访了塔塔儿部。
塔塔儿有四个部,他这次拜访的,不是上次那个部,而是另一个。
作为女真人的鹰犬,塔塔儿部一直不被草原各部落待见,首领见札木合带着礼物来拜访,简直是受宠若惊。
不过,他也听说了,铁木真是在克烈部和札答阑部的帮助下,才灭掉了蔑儿乞部的。正是这个塔塔儿部的祖上,曾经诱捕铁木真的祖上俺巴孩,并交给了女真人,结果俺巴孩被钉在木驴而死,加上又毒死了也速该,他们与铁木真的乞颜部,早就势同水火。
客人毕竟是乞颜部的盟友,让这个首领非常警惕,直到他卖弄口舌,污蔑铁木真是过河拆桥之人,后来又是如何如何忌惮自己的,才让主人放下心来,从而对他以礼相待。
主人对札答阑人的身世,本来也有些不屑,见札木合形象不错,又口若悬河,便改变了对札答阑人的陈见,双方相谈甚欢,札木合的外交攻势,又取得了成功。
札木合回去后,对铁木真一直耿耿于心,对蒸蒸日上的乞颜部,更是非常忌惮,他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坏点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交际,而铁木真却不擅长此道,于是带着很多礼物,又来到了乞颜部。
铁木真对这个安答,早已有了防备之心,却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接待了。
这一次,札木合来了后,不再整天黏着铁木真。
他早就认识乞颜部的很多人,便轻车熟路地展开了外交活动,整天进出这些熟人的毡帐,有时还送上礼物。善于交际的札木合,如鱼得水地在乞颜部活动,用他的口才和魅力,使很多不知底细的人,认为他远比铁木真成熟、大方,更是一位值得跟随的首领。
他很快就跟乞颜部的萨满阔阔出熟络起来,两人整天打得火热,关系甚至超过了与自己的安答铁木真。
在阔阔出看来,札木合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和号召力。
至于亲和力,主要来自于表情丰富的面部,同时也毫不吝惜赞美之词,让人感觉受到了尊重。而号召力,则来自于他那让人信服的口才,比起有些内向的铁木真来,似乎更具领导力。
蒙力克毕竟年长,对札木合的嘴皮子功夫很反感,趁不在时,开始警告儿子:“阔阔出,札木合也算是草原上一位不错的年轻首领,可惜的是,他明是一枝花,暗是一根剌,心术有些不正,别被表象蒙蔽了。”
阔阔出却不以为然:“他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让我由衷敬服的,并没有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防备干啥?”
“无事献什么殷勤,你难道还不明白,作为一个外人,整天在我们的毡帐之间游走,到处讨好,这正常吗?”
阔阔出无话可说,蒙力克却发火了:“孩子,一马不挂两鞍,再这样下去,我会将你的行为告诉铁木真,那样的话,能不能当上乞颜部第一萨满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自己看着办吧!”
当上乞颜部第一萨满,是阔阔出的梦想,况且灭掉蔑儿部后,不断有人前来投奔,乞颜部的势力,早已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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