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到了自己的四儿子:“说得对,我也想回来,与你们一起放牧。不过,阔阔出的师傅已死,他的年纪小,‘神力’却不小,已成了部落的一名萨满,如果搬回来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啊。”
诃额仑听了,表示了自己的看法:“这些年来,我们一家落难,跟很多人都不来往了,包括铁木真的伯伯捏昆太石、伯伯答里台,你却没有这么做,一直还在救济和帮助我们。”
她当即又叫来六个孩子,让他们跪在地上,“以后,你们长大了,一定不要忘记蒙力克伯伯的恩情,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蒙力克赶紧将一群孩子扶起来:“夫人,别这么见外,不儿罕山的松树,很多都是弯的,却还是有直的!我就看不惯塔里忽台和脱朵这些人,确实太过份了。”
诃额仑劝道:“我们乞颜部,除了塔里忽台的泰赤乌部,撒察别乞的主儿乞部,还有我们的孛儿只斤部,我们也是黄金家族,他撒察别乞没有骨气,忘掉自己是高贵的黄金家族,我们一家却没有忘记。”
她看着几个孩子,“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额吉说得对不对?”
听了诃额仑的话,五个孩子都挺直了胸膛:“额吉,我们没有忘!”
蒙力克见状,不禁肃然动容。
“孩子们说得好,”诃额仑提高了声音,“蒙力克,趁这个机会,可以先去劝说捏昆太石和答里台,说也速该走了,他留下的孤儿寡母,一直都没有抛弃神山不儿罕山,也没有抛弃养育我们的斡难河,如果觉得在外面过得不好的话,随时欢迎回来。”
“夫人真是宽宏大量,在你们一家最困难的时候,大家都抛弃了你们,你竟然毫不介意!”
“不,我永远不会介意。蒙力克,你带两支箭,分别送给捏昆太石和答里台,”诃额仑拿出了箭,“同时告诉他们,我们主儿乞部是分散开来的箭,容易受人欺负。”
诃额仑看着蒙力克、速赤吉勒和一群孩子,“大家都知道,分散开来的箭,最容易折断,如果这些箭合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我们,大家说是不是?”
铁木真带头说:“额吉说的是,您以前也是这样教导我们兄弟的。”
蒙力克大受感动,但还是比较谨慎:“夫人说得对,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没有伤过和气。我回去以后,先把箭送给捏昆太石和答里台,先转达你的意思,再根据他俩的反应,相机而劝,看能不能说动他们。”
回去以后,蒙力克分别去见了捏昆太石和答里台,并将诃额仑送的箭给了,两兄弟听说铁木真一家熬了过来,都感到有些意外。
当蒙力克讲了诃额仑的意思,两兄弟没有当即拒绝,只是委婉地表示,要等以后再说,蒙力克便不好再讲了。
其实,蒙力克知道两兄弟的担忧,搬回不儿罕山的人如果太少,一旦塔里忽台和脱朵找借口去围攻,由于无力反击,那将是致命的。
回到自己的毡帐,他将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的反应,给阔阔出讲了一遍,想让这个当萨满的儿子占卜一下,看孛儿只斤人搬回去的机率到底有多大。
阔阔出根本没有占卜,只是淡淡地说:“阿爸,塔里忽台和脱朵鼓动整个部落的人,离开了神山不儿罕山,抛弃铁木真一家,却没有干什么好事,大家以后抛弃他俩,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还幽幽地说,“别着急,这事急不得,铁木真的翅膀还没有长硬,也暂时不具备保护孛儿只斤人的能力。”
蒙力克没有想到,儿子这么小,竟然说出这种富有逻辑性的话,简直吓了一跳。但回头一想,这个四儿子总是让人意外,能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他宽下心来,耐心地等待机会。
铁木真四兄弟带着猎犬,在德力特狼群的配合下,捕杀了不少狍子,使不儿罕山的狍子数量,大为锐减,狼群在狼王的带领下,将主要的活动范围,从山里转移到了斡难河边的草原上。
为了顺利度过冬天,诃额仑也将自己一家的栖息地,搬到了斡难河北岸的森林中,以森林作为掩护,来躲避塔里忽台和脱朵的威胁。
整个冬天,铁木真都带着四个弟弟、猎犬和猎鹰在打猎,除了获取猎物,更是为了强身健体,练习箭法,提高打猎水平。
有一天,大雪初霁,铁木真带着四个弟弟,在斡难河南岸的草原打猎时,发现大白看着斡难河的方向,表现出不安的神情,当年出生的三只最像狼的犬,也明显有些躁动不安。
五兄弟都背着弓箭,又有十只猛犬在身边,铁木真索性让大白在前面带路,五兄弟打着马跟在后面,向结冰的斡难河走来。
走了两公里,当他们来到了斡难河边,远远便听见狼群咆哮和撕咬的声音。
五兄弟立即带着犬群,赶了上去,发现两支狼群正在火拼。
铁木真很快就认出来了,其中一支群狼是德力特狼群,狼的体形要大一些,它们经常与铁木真五兄弟合作捕猎,大家都很熟悉了。
另一支群狼,体形小一点,数量却多了十多只,是斡难河北岸的森林狼群,由于河面结上了厚厚的冰层,森林狼群便仗着数量上的优势,从冰面过了河,在草原上捕猎时,被德力特狼群发现了,双方为了领地,就发生了争斗。
德力特狼群的数量少,已经处于下风,但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狼王带着十多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