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姜离回来了,冯月来找她,还带了一坛凉州皇台酒,“阿离,知道你回来,我特意悄悄找出我私藏的这坛子酒,一起喝一些吧,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姜离没有用冯月带了的酒碗,而是就着酒坛就喝了两大口。
冯月看出了姜离的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对柳义杰他们愧疚吗?”
“他们……”姜离想起周瑾琛喝自己递过去那碗水时毫不设防的模样,“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喝了下去,他一点都不知道,我端给他的,是一碗上黄泉路的水。阿月,我觉得我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别这样想,阿离,什么错不错的,我们只是身处不同阵营,各为其主罢了。”冯月开导姜离。
“各为其主吗?”,“可是,如果我们的门主本身就是错的呢?明知是错,我们也要一错到底吗?”
“阿离!”冯月捂住姜离的嘴,四下打量一番,“你疯了,这是在煞魍门,别瞎说,万一被师父知道了,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无所谓了。”姜离又猛喝了两大口酒,胡乱擦了擦嘴,“阿月,别忘了我们曾经歃血为盟。”
说完,姜离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留下一个相当潇洒的背影给冯月。
冯月大惊,她们曾经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约定的是若是一人出事,另一人定去收尸。
如今,姜离再提此事,是要去……
冯月反应过来,她张嘴想叫住姜离,但是半晌,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算了,煞魍门的日子太苦了,若是她的决定,那就让她去做吧。
那边,柳义杰和周瑾琛被带到了大漠深处。
煞魍门的几位门徒拔出刀,“二位,我就在这里送你们上路吧。”
就在他们要挥刀的时候,姜离出现了,手起刀落,她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肖晖派来的刽子手。
温热的鲜血还粘在她的一对莲花短剑上,她解开绑着周瑾琛和柳义杰的绳子,“你们走吧,对不起。”
她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那你怎么办?”周瑾琛的声音很干涩。
“我?”姜离苦笑,“我罪孽深重,又违反门规,背叛了煞魍门,背叛了一手养大我的师父,我能怎么办?”
“如果有来生,我想远离纷争,做个好人。”说完,她举剑就要自刎。
她闭上眼睛,自嘲,没想到自己的剑最后一个杀的人会是自己。
“叮”的一声,没有刀剑入肉的声音,只有雁翎刀击落莲花短剑的声音。
姜离诧异地看着周瑾琛手中的雁翎刀,“你……你怎么会还有内力?你怎么藏着这把刀的?”
煞魍门行事不应该如此粗心啊,他们准备的化功散定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们早就收走了周瑾琛的刀啊。。
“因为我根本没有喝下什么化功散,他们拿走的,也是假的雁翎刀。”周瑾琛定定望着姜离,“大人早就发现了你的身份,我们早有防备。”
姜离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柳义杰捡起地下被击落的莲花短剑,还给姜离:“阿梨,做个好人,不需要等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