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斜眼瞅他,带着不可一世的鄙夷,正准备说话,可骆苏却不给他机会。
“你还能怎么办?”他走到纪然面前,好整以暇坐到他对面。
骆苏五官j-i,ng致,但他这个年龄,五官却还没完全长开,眉眼之间略带了些青涩的稚嫩,长相属乖巧一类,很多时候,气势上就落了别人一大截。
现如今纪然坐在他面前,明明是一样的年纪,纪然却已然有了高冷范,加上态度桀骜冷漠,戏谑的语气恶意满满,怎么看,骆苏都是被受欺负的对象。
可骆苏对上他,毫无胆怯之意,甚至于娓娓道来,“傅韩昭被抓的时候你很慌吧,唯恐他把你供出来吧。”
纪然脸色剧变,眉心不自觉拧成一团,瞳眸紧缩,手心紧握,指甲深深掐进r_ou_里,仿佛对骆苏突如其来道出的真相难以置信。
骆苏说得没错,当初傅韩昭因吸毒被抓,他胆颤心惊,唯恐傅韩昭乱攀乱咬把自己给供了出来,有一丝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听到一声警笛便夜夜辗转反侧,后来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才松了口气。
傅韩昭是歌坛重量级人物,纪然想与他深交,想融入那个圈子,就得投其所好。
其实他在陆北川的庇佑下,完全不必如此,可流言蜚语那么多,谁有甘心被人指着脊椎骨说,他只是个被陆北川包养的小玩意?
纪然手心紧握的拳头倏然松了,这么多年在陆北川身边,好歹也学到了些宠辱不惊,算不上老谋深算,但也有几分笑里藏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没点准信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万一被你告诽谤我可怎么办?”
“你有证据?”
骆苏笑笑,抬头瞥了眼他小心翼翼的神色,故弄玄虚,“你说呢?”
纪然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骆苏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他不敢肯定,骆苏说这话只是诈他,还是手中确实握有证据。
“好啊,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我等着你,我问心无愧。”
骆苏低笑,“我记得,在三个月内吸过毒的,都能通过血液检测出来,不巧,前几天,陆总带你去医院的时候,我也在,更巧的是,我有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医生,顺便检测一下,挺方便的。”
骆苏抚着下颚,若有所思,“你说那份检测报告,我如果送去警察局……”
纪然猛地起身,气急败坏一手揪住骆苏的衣领,怒不可遏的将他抵在沙发靠背上,眼神锐利似刀子,瞋目切齿,一字一句,疾言厉色道:“你再说一遍!”
骆苏不惧也不恼,悠然自得地看着他,“恼羞成怒?”
纪然目眦尽裂,万万没想到骆苏手上真的有他的把柄在!
他低吼道:“就算你有检测报告又怎样,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好?三个月而已,你以为凭着一纸报告就想整死我?”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凭一纸合同,就能整死我?”骆苏反唇相讥,“我没想和你撕破脸,是你和陆北川两个人太不要脸,如果不想落实你吸毒的罪名,不想永远翻不了身,你就给我安分点,蠢货。”
傅韩昭吸毒事件,郑立婚内出轨家暴事件,已经震动了有关部门,任由娱乐圈发展的态度渐渐开始转变,他们在观望,在犹豫,在思考,是否该整顿,该如何整顿这一庞大的市场。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上级部门最终下决定清洗整顿的,将会是之后因爆料纪然吸毒,而牵扯出一系列人物的大事件。
而他此时此刻毫不犹豫打草惊蛇,将握有的底牌掀开给纪然看,就是想让纪然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中,他就是想让他日夜都不得安宁,让他风声鹤唳,让他草木皆兵。
前世他所遭遇的一切,如果不让纪然全都经历一遍,又怎么对得起他重生后的煞费苦心?
“骆苏!”
纪然的咬牙切齿,骆苏仿佛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在力气上,纪然有优势。
愤怒至极的他一把将骆苏从沙发上提起,撞到了办公桌上,办公桌咯吱一声,移了位,撞倒了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
骆苏闷声凝眉,腰际处有些疼。
“骆苏,你别以为有个什么检测报告就能让我翻不了身,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安分一点,翻不了身的,只会是你!你以为陆北川会让你好过?得罪了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耳边纪然的话震耳欲聋,可骆苏似乎半点没听见去,他的目光,他所有的视线全集聚于办公桌上的一纸鉴定书。
纪少诚与纪然的。
——父系可能x_i,ng为99.9999%。
纪少诚与纪然的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为父子关系。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亲眼所见的结果,冲击力更为强大。
小孩子的记忆有限,他们总是善于记住令他们高兴或是痛苦的事情。
小时候因为自己肾源与纪少诚的私生子匹配,纪少诚一心想让自己将肾捐给他的私生子!
可是,他有病,如果少了个肾,说不定会死的。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纪少诚的私生子进门之后,纪少诚对他的态度远不如从前。
后来听了很多故事,他才明白,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骆苏不能忘,也不敢忘,他怕忘了,就万劫不复,那个家从前他不能回,现在,更不能回!
顺着骆苏的视线,纪然的目光也放在了亲子鉴定单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