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这种人你让她进来干嘛,一棒子打出去,还大学讲师呢,要点脸不?”大伯母周兰紧跟骂道。
缪娟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她被支书老婆像扯猪仔子一般将她拖出知青点当众扒衣肆意打脸的午后,她一脸怨恨地看向夏小香,若当年她肯顾念自己是她二哥女友的情分,拉她一把,她何至于用取悦支书的方法回城,又因为怀孕单身女人开不了打胎证明,只能随意找男人嫁了,因此太恨,所以再次见到夏嵩山,她不甘心自己依旧在泥潭里沉沦,而他却跟另外一个女人组成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凭什么?
到了现在她恨意依旧不减,想跟她划清界限,没那么容易!
腰背挺直,一副‘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傲然模样,“我和崇山是过去了,可我们之间还有两个女儿,他做父亲的理应对孩子负责,”
当初她和夏崇山谈时,故意没就两个孩子的归属问题细谈,夏崇山又不是心细之人,只当给了房子和钱,孩子就归她抚养,他每月还是会给赡养费的。
夏家这边似乎也不提,如今两个孩子就成了她翻牌的底气。
“确实,孩子是无辜的,做父亲的理应负责,”
“秀姐,你说什么呢?”
“姐,二嫂都不急,你急什么?”夏小香将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大姐拉过去,二哥这事她也听大姐说过了,在她看来,二嫂不离婚,二哥也浪子回头了,这事基本上翻不起什么大波浪,孩子这块,缪三要养,就多给点赡养费,不愿养,接过来往国外一送,请个保姆照看着,眼不见心不烦,长大了结婚完事,根本不用二嫂操半点心。
现在就看缪三怎么说。
“她们是崇山的孩子,自然要认祖归宗,”缪娟大声说道,一脸我终于要扳回一局的畅快感,“其实就算她们回到夏家,也对你的儿子们没什么妨碍,长大后,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你们夏家如今也不差养两个孩子的钱吧,”
语气带着几许解气,还有几分示弱。
柳秀红笑,“是不差,”
缪娟心里一松,柳秀红能答应最好,大家和平解决,不然的话,就只能闹一场了,那人说了只要她能让女儿们认祖归宗进夏家门,他就让儿子娶了她女儿,另外再给她五百万!
还答应帮她找关系调到沿海城市的大学教书。
沿海城市是国家未来发展之地,机遇会更多,去到一个新的没有人认识她的城市,有钱有面有身份,再找个体面的男人嫁了,她的后半生依然可以过得很好,等以后女儿成功嫁入豪门了,也不会不孝敬她这个当妈的,这样对大家都好,在见过柳秀红后,她知道自己的翻身仗打不起来了,与其这么耗着,不如退一步海阔天高,再说她这年龄也耗不起了,遂语气有些释然又有些急迫地说,“那等崇山回来,你让他去我那接孩子,或者我找个时间把孩子们送过来也行,”
既然放手,还是给对方卖个好吧!
“你误会了,我们夏家是不差养两孩子的钱,可前提是那得是我们老夏家的孩子,”
缪娟脸色一变,一脸惊怒,“你什么意思?”
“谁是孩子的爹就找谁来养,你要是找不来,我可以帮忙,柳树村的楼老六、马书记,响水镇的孙富平、李泰北,你联系不上,我帮你啊,”
轰……缪娟的脑子麻炸炸的,柳秀红她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我一个乡下女人会对你一个大学教授的情史了解的这么清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不是只有你们文化人才知道的,谬教授,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么欺负法的,我家崇山这个便宜爹你想让他当一辈子,也看我答不答应,之前都是你步步紧逼,轮也该轮到我还手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孩子是夏崇山的,是夏崇山的,”从进门便努力维持的高傲在瞬间崩塌,缪娟嘶吼道。
“不知道没关系,父女间的血缘不是靠嘴说的,不能你说是就是,得有证据,我已经打电话让人去请了,这会应该就在路上了吧,”
“叫他们来了又如何,我是孩子的娘,孩子的爹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你们想不承认就不承认的,”缪娟厉声说道。
“这位老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个科学的检验方法叫,”夏小姑插话道。
缪娟:……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以为她们不知道,或者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们会提出做亲子鉴定,她跟夏崇山在一起好几年了,夏崇山从来没怀疑过女儿的身世,日子长了,她也就忘了他不是,她错把夏崇山的家人当他一样好糊弄了,没想到人家后手早就准备好了,跟这等着她呢?
她想起一句谚语:打蛇打七寸!
一步错步步错,她一脸颓败,阴测测地问,“你们想怎样?”让她身败名裂吗?
“不想怎样,就是想让你从哪来回哪去,这样对大家都好,不然我不介意搭钱搭功夫帮你的孩子找亲爹!”
“……”缪娟落荒而逃,她来时像上斗战场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走时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惨兮兮。
一场狗血撕逼大战来的快,去的也快,夏沅凑到她奶跟前唏嘘感慨,“奶,我二伯的品味也真是没谁了,他那是缺母爱啊,找个小三,比您都老,这哪是小三,这整个一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