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参又说:“你们忘了么?刚才九爷是怎么掉下来的?”
万俟林木思索了一会儿,就听大叔叔的声音说:“他是拽了一只粽子做垫背,掉下来的。”
做垫背……
没错!
九爷掉下悬崖的时候,身后有一只粽子正好扑过来,九爷拽着那只粽子,摔下了悬崖。
那只粽子是阴兵,身材非常高大,目测有两米来高,大手大脚,身上还穿着铠甲。
罗参点头说:“或许九爷是故意拽着粽子摔下来的。”
悬崖下面是水,一般人掉下来必死无疑,但是如果有一个垫背,这个垫背还是高大厚实的垫背,垫背上穿着铠甲,简直就是多重保险!
皮皮震惊的说:“怎么……谁会做这样危险的举动啊?就算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摔下来的不确定因素也太多了。”
众人“唰!”的滑下来,稳稳落地,罗参“咔嚓”解开滑轮,说:“也只是猜测,剩下就要咱们自己来确定了。”
深渊下面竟然别有洞天,非常宽阔,而且看得出来,有手工开凿的痕迹。
这个地方比上方的地窑要贾宏伟的多,沿着地下暗河两侧,还有引流的河渠,将河水引向深处的隧道。
众人全都解下滑轮,罗参非常温柔体贴的给万俟林木解开滑轮,还把他的背包全都背在自己身上,笑着说:“木木,累不累,要不然我抱着你走?”
万俟林木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顺着暗河看,说:“如果九爷摔下来,被水流一冲,应该就在下游那边了。”
众人顺着水流一路快走,很快就发现了一样黑漆漆的东西,被水流冲上了岸,就趴在岸边。
“在那边!”万俟林木指着前方,用手电去照,距离近了些,说:“是那只阴兵粽子。”
他说着,忍不住捂住口鼻,只觉有些恶心,说:“摔烂了。”
万俟林木平日都不在乎什么恶心的东西,看了根本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确定自己再次怀孕之后,好像有了心理暗示,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一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呕——”
小叔叔温白羽动作更快,回身就蹲下去干呕,说:“摔得也太恶心了!”
粽子本就是尸体,皮肉已经干的差不多,现在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简直就是腐肉崩裂,乱七八糟的瘫成一团。
罗参在四周检查了一番,说:“血迹。”
众人赶紧顺着罗参指的方向看过去,真的是血迹,但是很淡,颜色是粉红色的,被暗河的水流冲淡了不少。
血迹哩哩啦啦一直顺着暗河的河道往前,很快就看不见了。
万俟林木笑着说:“果然没错,九爷还活着,看这样子,应该是走了。”
他说着,拍了拍皮皮的肩膀,说:“这个九爷,果然不是什么老好人,看起来是个心机男啊。”
九爷刚才在悬崖边,突然“深情忏悔”,说了很多引人可怜的话,不管是“卑微”的假貔貅身世,还是被无二抓走做实验的遭遇,都像一个活脱脱的受害者。
结果呢,其实九爷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
罗参分析说:“九爷甩开咱们之后,很可能进入了悬崖对面的隧道,然后发现无路可走,觉得唯一的通路,就是悬崖下面的地下二层……”
然而很不巧,在九爷摸清楚这一切的时候,九爷正好遇到了成功从囚室脱离的众人。
九爷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故意打了一张苦情牌,一来是想要大家别记仇,让大家对他心死,金蝉脱壳,二来呢,则是想要掩盖这个地窑有地下二层的事实。
大家都以为九爷是不慎掉崖的,谁又能想到,其实掉崖也是九爷算计的一部分呢?
皮皮一听,震惊不已,说:“他怎么能这么坏!”
万俟林木耸了耸肩膀,说:“九爷的确算计的很周全,但是他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点。”
皮皮奇怪的说:“是什么?”
万俟林木拍着皮皮肩膀,说:“当然是漏算了,我们有个傻皮皮啊!九爷肯定没想到,他都坏成那样了,把咱们和无数的粽子关在一起,傻皮皮却急火火想要下来给他收尸。”
的确如此,恐怕九爷人算不如天算,也没想到皮皮这么善良,甚至善良到缺根筋,一定要下来看看九爷。
九爷好端端的如意算盘,这局可是输大发了。
皮皮叉着腰说:“我真笨。”
万俟林木非常善解人意的安慰他说:“这叫……傻人有傻福。”
皮皮仰着头看着万俟林木,说:“你是在夸奖我么?”
万俟林木微笑说:“你说是,那就是吧。”
罗参无奈的说:“木木,别欺负人了。”
地窑的二层,通向一个幽深的隧道,隧道的规模要比一层大得多。
众人走进隧道,万俟林木嗅了嗅鼻子,说:“有血腥味儿。”
白先生的手电投射在地上,说:“真的有血,是不是九爷留下来的。”
九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厚实的垫背,肯定也会受伤,暗河旁边有水流冲散血迹,到了隧道里就没有东西可以冲散血迹了。
万俟林木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血腥味,是陈年累月的血腥气,而且味道很重,血量很大。”
罗参眯眼说:“这里阴气很重,大家小心。”
众人全都戒备起来,慢慢往前走,“啪啪!”万俟林木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一截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