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说:“怎么算?”
算命先生低着头,斗篷盖在脸上,遮盖的严严实实,连手指尖儿都不露出来一点,“盒盒——”的发笑,又开始打磨大家的听觉,说:“小伙子,你们想找帝俊火种,对不对?”
万俟林木侧头看了一眼罗参,罗参淡淡的说:“看来,先生今天是特意来给我们算命的。”
他说着,不动声色的侧头看了看四周。
算命先生阴森的笑起来说:“你们是我的有缘人,我自然要为你们算上一卦。”
“哦?”罗参淡淡一笑,说:“既然我们是先生的有缘人,那为何先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算命先生说:“老叟相貌丑陋,恐怕吓坏了各位。”
罗参轻笑一声,说:“先生误会了,我说的并非相貌的问题……”
他说着,突然发难,手掌猛地一抓,“啪!”一声,直接抓住坐在椅子上的算命先生,一把提起他的肩头。
那算命先生身体一震,没来得及躲闪,分明动了一下,突然“唰!”一声,四肢松散,连头也垂了下来,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只吊死鬼儿一样,被罗参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万俟林木戒备的站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定眼一看……
“假人?”
原来刚才一直坐在万俟林木面前的算命先生,竟然是一个假人!
木头人。
斗篷一摘下来,竟然是个木头人,无论是脸,还是四肢,雕刻的都栩栩如生,脸上还上了颜色,但再怎么栩栩如生,也是个木头人,无法充当活人。
就是这么一个木头人,竟然一直在和万俟林木对话,而且对话期间还有肢体动作。
罗参抬起手来,万俟林木就看到他掌心里有静很细线,连接着木头人,不过已经被罗参砍断了。
原来罗参刚才左顾右盼,其实就是发现了“算命先生”的端倪。
毕竟罗参也是一个玩傀儡的人,算命先生在他面前玩傀儡,罗参自然发现了,一下砍断了傀儡线,木头人的四肢自然松散下来一动不动。
罗参抓住那木头人,笑着说:“先生,不出来见一见么?”
“盒——盒——盒——”
诡异的笑声好像锯子,“嗡嗡”的钻着众人的耳朵,万俟林木很想伸手给他掏一掏嗓子眼,总觉得这个算明先生嗓子眼里有东西堵着,像是卡了鸡毛一样,笑起来一直鼓着痰,痰丝在他的嗓子里,好像手风琴一样,吹来吹去。
踏——踏……踏……
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小楼里走了出来。
旁边的小楼已经关门歇业了,那人影推开小楼的门,慢慢走了出来,原来真正的算命先生就藏在旁边的小楼里。
木头人坐在小楼隔壁的窄道里,小楼对着窄道有一扇窗户,窗户虽然没有打开,但是那扇窗户破了一个角,看来算命先生就是通过这个破碎的小角,拉扯丝线,控制木头人,在大家面前装神弄鬼的。
算命先生和木头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同样宽大的斗篷盖在头上,什么也看不见,连一双眼睛也不露出来。
万俟林木微微蹙眉,那算命先生已经走过来,坐在桌子后面的小凳子上,“唰!”手掌一张,丝线好像磁铁一样,瞬间黏在木头人身上。
咔——
咔嚓!
咔嚓!
木头人动了起来,关节发出“咔嚓咔嚓”僵硬的摩擦声,罗参也没有为难,立刻松开了手,让木头人回到算命先生身边。
唰——
木头人飞回去的时候,身上的斗篷瞬间碎裂,好像一秒换装,斗篷下面竟然藏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遮盖住了木头人手腕上的骨节凸起。
木头人的面容终于展露在众人面前,皮肤很白,有一种墙砖的死白,五官硬朗,轮廓深邃,一双黑色的眼睛,眼珠子竟然还能转动。
身材高大,肩膀很宽,黑色的西装下面难以掩饰他流畅的肌肉,一双大长腿,堪称完美身材。
木头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站到算命先生背后。
算命先生垂着头,斗篷遮盖了面容,说:“在罗三爷面前班门弄斧,让各位见笑了,老叟丁茵犀,这是老叟的家仆,名唤荼芜。”
罗参眯了眯眼睛,茵犀和荼芜都是古代有名的香料名声,而且这个算命先生还姓丁。
万俟林木敏锐的说:“你姓丁?”
丁茵犀“盒——盒——”笑起来,颤动着斗篷,沙哑的说:“对,老叟姓丁,正如你们所想。”
万俟林木说:“你和丁雪阳是什么关系?”
丁茵犀又是“盒——盒——”的笑起来,说:“丁雪阳乃是我香人族长,老叟承蒙不弃,是族内的长老。”
姓丁,果然也是香人。
万俟林木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故意引我们来的吧?”
丁茵犀没有说话,傀儡荼芜站在丁茵犀身后一动不动,惨白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的突出,突然张开嘴巴,他的脸上也有衔接的关节裂缝,张开嘴巴的时候裂缝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傀儡荼芜在昏暗中嘴巴一张一合,他当然不会说话,是身边的丁茵犀在说话,却故意玩起了双黄。
丁茵犀用另一种低沉磁性,与老头子半点也不一样的年轻声音说:“各位稍安勿躁,主上请你们过来,其实并无恶意。”
万俟林木撇眼看着丁茵犀,又去看了一眼傀儡荼芜,只觉得这个老头子也太会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