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放我出去了吧?”
包扎好邝无辰,拿着湿毛巾,擦干他身上的血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真搞不懂,你到底在干嘛。”
说着,一生气,把手里的毛巾直接投掷在了对面门把手上。
“我只是想让你安分守己一点。”邝无辰幽幽地说道,仿佛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安分守己?”
她几乎再次被气笑了。“真希望你有那种能力,就是类似于听见自己在说什么的能力。”
“你自己做了什么,也该好好反省。”
“我不反省。我有自己的自由。”
“真的吗?你那么自由吗?”
“对啊。”
方汀两手一摊,“不然呢?谁能困住我?”
“那你现在走吧。”
没想到邝无辰一挥手,自己倒头像是要睡了的样子。
就是如此坦然,和之前死死困住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汀一下子反而有些凌乱了。立马离开吧,这个男人刚刚受了伤,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还挺放心不下的。
“走啊。你不是自由了吗?我此刻并没有捆住你啊。”
方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这样,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自生自灭。”
邝无辰一脸自暴自弃的表情。
方汀原本坐得直挺挺的小小的身躯突然弯了下来。
“算了。我还是看着你吧。等你好一些了,我再回家。我又没什么急事。不过,有一点,要和你事先说明了,你不能再那么任性了。说限制别人自由就限制别人自由。我要是真的认真起来,可以告你非法监禁的。”
她开始严肃了起来,然而语气却像是有商有量的语重心长。
“那你告啊。现在就准备草稿,免得到时候见到法官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对方不仅完全没有任何忌惮,反而开始怂恿了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告诉我。”突然方汀不耐烦了,直接跳起来,坐在了他的身上。
“啊,”对方一声假装的惨叫。“你压到我前列腺了。”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幼稚。”
“你才幼稚。”
“幼稚配幼稚。”
“等你伤口好一点了,我就走了。真的不闹了。”
“那你还不如现在走。等我伤口好了你就走了,我都不想让我的伤口好了。”
“你要真的需要人陪,就找汤姐姐过来照顾你。”
“你为什么每天停不住止不住地提汤姐姐?你是爱上她了吗?”
倒是恶人先告状比较拿手,这么一说,方汀都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更加诡异了。
“我只是说,我们必须澄清现在的关系。不要去无端误会。人生....“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质量的时光没有几十年,不要自制dra。”
方汀的说辞,邝无辰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然而又能怎样呢?重复了这么多遍,于事无补。
她第一次感到了语言的苍白。
“跟你真的是,说什么都没用。”
“那就不要说啊。语言也是有抽象艺术的。难道你不知道的吗?”
“什么意思?怎么抽象?”
“这样。阿巴阿巴阿巴。”邝无辰说着自己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是,讨厌你。”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