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竟要让风前辈用分身替死?”
“就是守护菩提树之人,其实老夫已经逃走了,但是她竟然可以千里追踪,不管我到哪里,都可以出手杀人。老夫躲过了无数次追杀,都没法摆脱敌手,迫不得已,这才牺牲了分身,代老夫一死。对方也以为把我杀了,这才放弃追杀。如今你该明白老夫为何劝你没有万全准备,不要去闯婆罗山了吧。”
完,冷笑看着陆凌天。而他身旁蒙面女子却一招手,那云体分身瞬间化为一股清风吹到她脚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凌天其实早已领教过了风堂主所言的千里追踪之事,那仓堂主离着菩提树何止万里,还不是被人用金刚橛刺死,可见对方真的可以横跨万千距离,不停的追杀下去,似被这等对手纠缠,除了杀了对方,就只有被人杀了,或者如风堂主一般,狠心抛弃一具分身,让对方以为已经杀了,自然也可以换得暂时平安。可是陆凌天的真如化身并无替死之能,那不过是个鬼躯,肯定没法瞒过追杀之人。
陆凌天默然不语,看来这偷菩提树的风险极大,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少司命的要求看似简单,谁知却难到这种地步,陆凌天忽地想起自己来八方幽都是为了完成承诺,同时此木可以镇压邪魂,压制仙儿的先天邪体,但风堂主千里迢迢跑来此地,冒大风险偷此菩提树,却是为何呢?
陆凌天问道:“风前辈,你为何要偷菩提树?”
这已不是陆凌天第一次问风堂主,在屋外时问他为何来此,他没有明说,而现在陆凌天已经知道了,风堂主之所以千里迢迢而来,竟然也是为了偷菩提树,更为此损失了云体分身。
风堂主怔怔看着陆凌天,许久不说话,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讲出来。
陆凌天忽地低声道:“我听莫堂主生前提起过一件往事,说风老前辈曾经约他做一件事,但却突然失约,就此失踪。莫非风老前辈就是因为此事才来的此地?”
风堂主的老脸之上皱纹抖动,沟堑陷得更深了些。
陆凌天接着道:“莫堂主生前最关心之事便是那血婴,他曾潜入神教总堂想去偷窃那婴儿,而就晚辈所知,莫堂主并没有得手,有人捷足先得,先一步把婴儿盗走。风老前辈既然有仙风云体之术,来无踪去无影,偷此婴儿应该并不难吧。”
风堂主和那蒙面女子同时色变,二人眼中都露出一丝震惊之色,风堂主低低道:“看来你知道的事的确很多。”但随即身上竟然爆发出一股杀气,瞬间笼罩住陆凌天,冷冷道:“你知道的事,外面的人知道吗?”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出手杀人。
陆凌天虽然有些心惊,但依旧面不改色地道:“此事外面的人都不知情,晚辈也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说起血婴之事,风老前辈若不信,我可以立下誓言。”
也不知?”
“姜伯伯不知。”
风老堂主的杀气慢慢收敛,淡淡道:“老夫没心思一点点的套你的话,把你所知道的血婴之事都讲出来吧。”
陆凌天道:“晚辈可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也请风老前辈把自己知道的事告之于我,这个条件应该很公平。”
风堂主冷冷道:“你敢和我讲条件?”
陆凌天道:“风老堂主若不满意,大可不用答应晚辈,而且晚辈即使没有风老堂主的解释,只凭揣测,也可以知道个大概。其实当年偷走婴儿的就是风堂主,莫堂主见不到你,是因为你已经得手,带着婴儿远走高飞。”
风堂主嘿嘿一笑,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把你猜都猜得出来的事情再和我所不知道的事做交换,这个条件是很公平。老夫答应你了,不过你得先说。”
陆凌天道:“那晚辈就从醍醐老母去偷婴儿说起。”
风堂主面上讶色一闪而过,插口道:“醍醐老母也去偷了?”
陆凌天点头道:“对,而且真的抱回来一个婴儿,只不过那女婴只有一魂一魄,是个神智不全之人。莫堂主曾说去偷婴儿时,遇见一个蒙面人相斗,使他功亏一篑,晚辈后来觉得那个蒙面之人应该就是醍醐老母。既然醍醐老母已经得手,莫堂主当然无功而返。但风老前辈也去偷了,而且也拿了一个婴儿带走,那岂不是说,当初被偷走的,其实一共有两个婴儿。”
风堂主一拍大腿,说道:“不错,原来这是一对双胞胎,失去的一魂一魄在另一人的身上。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陆凌天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接着道:“旁人以为血婴只有一个,其实竟然有两个,醍醐老母偷走一个,而另一个就在风老前辈的手上,不知晚辈说的对不对?”
风堂主道:“你说的不错,老夫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真是老天有眼,偏叫那大师失算,原来腹中竟有两个孩儿,那十颗万灵血珠便不够用了,竟然使得血婴并未大成。”
陆凌天道:“风老堂主的孙女应该就是那另一个血婴吧?只是晚辈有些奇怪,人若魂魄不全,定然神智糊涂,何以老堂主的孙女却十分聪颖。”
风堂主道:“你解我疑惑,那么老夫就也解你疑惑。老夫孙女的确是当初偷来的,原本想交给莫堂主,但仔细一想,凭邀月堂那一点本事,根本保不住孩儿,只能给他惹来无尽烦恼,于是老夫便临时起意,带着这孩儿远走他乡了。原本是想随便寻一隐蔽之地藏身,但怕大师寻找,于是越走越远,一直来到这雪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