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向妙空大师走去,到了他身旁,见他宛如未见,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毫无反应,真如泥雕木塑一般。陆凌天实在忍不住,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轻声喝道:“大和尚。”以往都是叫他大师的,如今直接称呼他大和尚,已有些不客气起来。
妙空大师身子一抖,咧嘴的笑脸瞬间消失,如梦中惊醒一般愕然问道:“谁叫我?”
妙空没好气道:“是我。”
妙空大师看清是陆凌天,马上又恢复笑容道:“陆施主,结束了吗?”
陆凌天气道:“你看得一清二楚还来问我?麻烦大师别叫我陆施主,叫我法师。”
妙空大师叫起屈来,说道:“贫僧一入定,便把五感闭了,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这等邪魔外道,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不如不去知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原来妙空大师刚才虽然睁眼微笑,却和睡着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陆凌天愕然道:“大师还学有这种乌龟法?”
妙空大师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看的不看,这才能活得长久。”
陆凌天道:“大师果然高见,何时倒要向大师请教,把这乌龟法也学一学。”
妙空大师看到不停外出的人影,立刻明白这选拔已经结束,反正他是跟着旁人混进来的,也没打算继续陪着那位灵女继续参与考验,轻声道:“贫僧终于得了自由,待会与妙真、妙净在一起,就不来参加这个什么灵女筛选大会了,贫僧直接去寻菩提树。但我看陆施主却没那么容易脱身,你怎么会和一位灵女纠缠不清。”妙空大师一边说话,一边向远处的少女点了点头。因为陆凌天来寻妙空大师的缘故,少女和身旁的黄袍法师并未离去,但也未走过来,只是以为妙空遇见了一位熟识的胖法师,特意过来说几句话。
陆凌天回头看了一眼,见少女正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和妙空大师,她可是知道自己是个假冒的僧人,既然能和假冒的僧人侃侃而谈,一副十分熟络的样子,以她的聪慧只怕马上就可能想到妙空大师也是来路可疑的僧人。只是她依旧笑意盈盈的样子,见妙空大师向她点了头,也微笑着点了下头。
陆凌天道:“此事有些复杂,等日后有空再向大师解释,不过大师寻到了菩提树又想怎样,总不成如我一般想切一截带走吧?”
妙空大师道:“伤害圣物之事贫僧是不做的,但若能如我万法寺师叔一般捡一片树叶或者数下盘坐片刻,就已是莫大的佛缘。”
陆凌天道:“若晚辈能得到一枝半叶,有多余的便送给大师,这破坏圣物的罪责就让晚辈一力承担好了。”
妙空大师喜道:“太好了,你若能多拿一些,让贫僧带回万法寺每个师兄师弟都送上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
陆凌天心道这死和尚真说得出来,让自己去做小偷,他等着分东西,怒道:“大和尚想得倒美,晚辈若只拿到短短一节,就没有你的份了。”
妙空大师笑道:“随缘,随缘,不管多少都行啊。”
那少女终于向陆凌天招了招手道:“我们出去了。”
陆凌天只得向妙空大师告辞,众人一起出殿,守候在外面的随行僧人连忙走过来,人人面露喜色,显然在这第一轮的选拔之后能够留下,已觉十分幸运。
在带路的僧人指引下,众人来到不远处的一间偏殿,此殿周围都栽种着许多鲜花,在这婆罗寺后院之中算是比较清净的所在。少女的随行僧人也就数十个,就算加上陆凌天这个冒充的法师,住在这里也是绰绰有余。引路僧人告辞离去,众人今日无事,剩下的便是好好休息,静静等候明日的佛母考验。
偏殿之中除了竖立着几尊大佛外,在偏殿两旁和殿后分别有七八间空房,里面虽然不似外面大殿之中的房间如何奢华,但也收拾的比较干净,于是大殿后最大的一间便让给了少女去住,而方仲和那位黄袍法师在左右两旁各住一间小一些的,剩下的让随行僧人自己分派,就在这偏殿住了下来。
陆凌天一进自己的那间房就把门帘一放,盘坐在蒲团之上不再见任何人,他想借着晚上的时候,冒险出去找一找菩提树下落。他不信那个什么佛母本事大到可以监视进来的所有人一举一动,也许刚进婆罗寺后院那佛母还可以看上两眼,如今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一一看顾得过来。
陆凌天一直坐到深夜,除了有个僧人送来晚膳外,少女和那位黄袍法师均未过来找过自己,想来这一路之上也十分疲乏,没有太大的兴趣拜访聊天,早早的安歇了。陆凌天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们,那黄袍法师自不必说,自己一个假冒的僧人去和他谈佛论道,简直是自讨苦吃。而那少女,陆凌天虽觉她美貌动人,但如同黑夜之中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明明触手可及,却总是若即若离,让人观看不清,除了无法捉摸之外更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当外面的声音逐渐寂静下来时,陆凌天轻轻站起身,到门口掀开门帘一看,偏殿内除了两盏油灯正散发着昏黄的灯火外,黑沉沉不见一个人影。陆凌天闪身出去,离开偏殿,踏着脚下铺垫的石板路,向着白天所见那绿意葱葱的地方缓缓而去,他不敢偷偷摸摸地潜行,而是装作夜间恰巧路过的僧人,假如有人问起,便推说是才来此地的僧人,不慎迷路其间。之所以不用遁术或飞身过去,也是顾虑此地高人甚多,越是隐藏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