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亲眼见蒙面女子中剑坠落,哀恸之心大作,尖叫一声,向着下落的尸身飞去。一位从一懂事就看在眼中、陪着自己长大的亲人突然之间离去,当然舍不得,就算佛祖说这也是一个人的果报,不值得同情,但她还没到对此可以熟视无睹的地步。
从旁边御剑一飞而过,不由分说把央宗抱在手中,向众人道:“我等行踪已露,不管是佛祖又或那个什么法王,随时都会追来,快走!”
央宗挣扎道:“放开我!”她力气不如姜文冼大,却张开小口,冲抓住她的姜文冼手臂咬去,姜文吃疼,手一松,央宗又落了下去。可惜等她下落到水面上时,蒙面女子的尸身已落入湖水之中,并向漆黑的湖底沉去。
那条螭龙在水中游到央宗脚下,身子一纵,盘绕在她的腰间,头颅搁在央宗的肩膀之上,如一根粗大的白色腰带般系在身上再不下来,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此时的央宗根本无心去摆弄它,空对着漆黑的湖底落泪。
远处神山方向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巨力掀开。
变色道:“须弥阵被破了!”
鬼影喝道:“你们婆婆妈妈的到底走不走?”
道:“还请前辈帮忙把她一起带走。”姜文伸手一指央宗道。
鬼影冷笑一声,化一股黑风向下一扑,顿时把立在水面上的央宗给卷住,向着东南方向飞速逃去。
宋远知道:“林师叔,你带姜师叔一程。”林危修为是在场之人中最高的一个,由他带着姜文一起逃走,速度要快上不少。林危可不知那些追来之人十分不好惹,笑嘻嘻御空而来,抓住姜文踩着狂风紧追鬼影而去。宋远知则落到梅玉茹的身边,二人共御一剑,化为一道粗大剑光随在林危之后。
众人一路风驰电掣,再不敢停留半步,三道遁光从圣湖之上横穿而过,到了风堂主留下的那间茅屋处,鬼影把留在这里的小白也摄入狂风之中,其他的便不管不顾,继续往东方逃窜。
这是一场不计法力的夺命狂奔,但从八方幽都直至东土,路途何止千万里,众人都知如此远的距离靠法力支撑根本不够,否则方仲也不用花数月时间才远途跋涉到这里。唯指望着借众人之力轮番施展御剑术,能甩开佛祖追杀。
众人初时速度很快,但一日一夜过后,就只能靠药力来支撑了。除了宋远知梅玉茹所带的部分恢复真元的药之外,陆凌天那十来颗卜夷散人所送的回元丹也被吃了个罄尽。一无药力恢复,鬼影首先便支持不住了,他不但带了央宗还裹着一头小白,耗费的法力比旁人尤多,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反而让渡危赶在了前头。鬼影在冲出梵圣宫时大肆挥霍法力,又坚持了这么久已颇不易,而林危却一直养精蓄锐,自然不是法力亏空的鬼影能比。至于宋远知和梅玉茹,则已经轮到宋远知在御剑带着梅玉茹走了。
此刻黑夜已过,天光早已放亮,远处高山大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众人满打满算也不过才飞了千里之遥,这和广大的八方幽都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也许现在依旧在圣湖的统治范围之内,而没有进入最靠近东方的拘尸城。
忽听梅玉茹惊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众人循声往后一看,只见远处有七八道遁光已跟在身后,相隔约有十来里的样子,虽然看不清来者是谁,但其中有两道光芒分外刺眼,而且追在最前面,估计不是那个佛祖的遗蜕化身,就是那位大威德法王。后面跟着的几道光芒,则有可能是佛祖神念附身的傀儡。虽然这些傀儡附身之后有法王的水准,但到底是临时提升而来,和真正的法王相比,其差距还是很大的。至少在这长途追袭之下,能够跟上来的傀儡并不多。
眼见危险来临,众人又是拼了命的狂奔,若非林危不时利用风行咒助力,早已被后面之人追上了。但林危毕竟只有一人,连番施展符法也有些气力不济起来。正在飞行之中的鬼影忽道:“到地面上去。”
林危早就对一路逃跑极不耐烦,说道:“老子跑了一肚子鸟气,就和他打!”
鬼影冷笑道:“不是本座不想打,你们打得过吗?那臭小子说想利用遁地之术逃生,至于逃不逃得掉,要试过了才知道。”
宋远知道:“在空中肯定是逃不掉了,不妨在地上一试,大不了实在躲不过就和他大战一场。我看他们追来的人并不多,未必没有机会逃生。”其实他们在空中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必须落地休息片刻。
众人同时往下一沉,奔着下方一片广阔的草原而去。他们落下的这一片区域除了数座雪山之外,连森林都没有,反倒是戈壁和荒漠有几处,更加不利于藏身,如今有这茂盛的草原或可稍微遮掩身形。两股狂风首先陆地,陆凌天、央宗连同小白都在风影之中现身而出,另一边林危和姜文也落了下来。陆凌天的眼睛一阵翻白,身上的气息顿时衰减了下来,鬼影已离陆凌天而去,重新返回了葫芦之中。陆凌天一收了鬼影,便向林危和姜文道:“快用遁地之术隐身,再用缩地成寸之法继续逃跑,不管追来之人能不能看到,这样逃法也不比在空中慢许多。”
林危自然明白遁地之术如何施展,他和陆凌天二人同时出手,凝气化符瞬间激发,把众人遁入无形。
此时已变成了陆凌骑在小白上,背后坐着央宗,而林危依旧带着姜文,宋远知和梅玉茹仍旧二人合力向前飞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