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急道:“不能杀,师兄且莫声张,此事我会和姜伯伯提起的,以他睿智,定能想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
常渝宏道:“只怕他爱女心切,明知隐患在身也不肯割舍。”
陆凌天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请师兄尽管宽心。”
常渝宏狐疑的看了陆凌天一眼,显然觉得陆凌天的回答口不应心,叹道:“我只是提醒你和姜师叔一下罢了,听不听随你。”他和金菊花相携离去后,陆凌天返回客厅,姜文并未问常渝宏和陆凌天说了何事,而是对着离金玉道:“上次央儿回来,很是得了不少好处,那都是小天的面子大,这次金玉又回来了,也不能厚此薄彼,总该请各位同道聚一聚,说不定冲着小天的面子,又得不少东西。”
离金玉喜上眉梢,她巴不得在人前露面,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并非无父无母之人,笑道:“好啊,听闻这火云阁的卜夷散人十分了得,连大师都不是他对手,我正想见识一下他。”
对陆凌天道:“小天,你觉得怎样?”
陆凌天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姜文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承离金玉是假离夫人之女,刚从无量山带回来,说不定真有人当场发作,要杀离金玉扫除后患。就算自己一力举证说她不是血婴,旁人又会质问自己为何如此肯定,难道还要向旁人解释血婴到底是谁?央宗就在旁边,她才是真正的血婴之身,难道让别人去杀央宗?
见陆凌天面露犹豫之色,只道陆凌天和离金玉干系一般,他愿意为央宗归来而大献殷勤,却不想为离金玉的回来而大张旗鼓,反而心中一松,笑道:“这一路上回来辛苦,已是乏累的很了,明日又要去鉴花堂,岂能不好好休息,是我思虑不周,居然还想着摆宴庆祝。”
陆凌天正想如此,但他也不想让离金玉太过难堪,便道:“小聚小饮无妨,卜夷掌门和各位长老事务繁忙,金玉回来之事便不用告之他们了。”
得有理,那么就我们一家人团聚一下足矣。”他又转向艳红道:“姜某身无长物,又要劳烦艳红姑娘为我和仲儿备一桌酒席。”
艳红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天是我亲人,姜大哥也是我艳红半个故乡人,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身后的离金玉本以为会热闹一场,既然央宗回来可获众人热烈迎候,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岂知方仲居然并不想如此操办,什么卜夷掌门和各位长老事务繁忙,这分明是借口。离金玉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照理以自己和陆凌天的交情,不该如此生分,但如今自己却比不过身旁的央宗受人欢迎。离金玉看了一眼身旁的央宗,而央宗却也笑意盈盈的看着离金玉,二人目光一对,离金玉心中骤然升起一股酸楚之意:莫非在陆凌天眼中,自己的分量不如央宗要紧?
艳红吩咐庄里厨子去摆酒席,到了晚间,除了雷鹏、艳红和小兰之外,便只有姜文和央宗、离金玉六人,和央宗回来的那一次相聚自不能比,艳红也准备了一份大礼相送,总算稍减离金玉不悦之心。雷鹏认识离金玉,更知道其身份,所以也算是一个知情者,但他却不会因为离金玉顶着一个血婴的名头就要狠心杀却,反而为离金玉的到来很是高兴。离金玉离开转身堂,消弱的是大师的力量,何乐而不为。
众人在席上谈天说地,讲起艳红带着陆凌天和小兰逃亡至卧虎庄,离金玉被莫堂主刺杀,还是陆凌天和常渝宏救了她一命时,纷纷感慨不已。央宗一直静静听着,她可记得小兰当初说的话,说什么陆凌天急着去无量山,其实是为了见旁人,而这旁人分明就是指离金玉,现在听众人一说,果然二人颇有渊源,远在自己和方仲结识之前就有非同一般的交情。
央宗也有些心绪不宁起来,只是她心机较深,一直面带微笑的坐在陆凌天身旁。
小兰端起一杯酒,向陆凌天道:“天哥哥,小兰有一事相求?”
“我想这鉴花堂一行,也算我一个,但是又怕你说我跟了去是个累赘。”
“兰妹也想去鉴花堂?”陆凌天有些奇怪,转向姜文道:“此事还需我姜伯伯做主,你若能说动他带着你一起前去,我便没有话说。”
看着小兰道:“我们此去是想救人,可不是游山玩水,只怕无法分心照顾你。”
小兰淡淡一笑道:“姜大伯不知,其实我也出身鉴花堂之中,此事红姨是知道的,当初妙夫人亲自把我从卧虎庄里带走,在那鉴花堂也待了不短的时间。只因我年纪幼小,一直在各处打扫,要论对鉴花堂的熟悉,金姑娘也不一定有小兰知道的多。”
道:“竟有此事?”
小兰道:“天哥哥是怕小兰不能自保,好教各位得知,自从随着红姨留在这火云之上,自感蒲柳弱质,耳濡目染之下,也潜心学了些皮毛本事。”小兰把手中酒杯往上一扬,酒水顿时如一股水箭般向上飞起,只剩一只空酒杯在手,当这些酒水在空中散开,往下洒落时,小兰端着酒杯在下方一抖,又把刚才抛撒的酒水都收入酒杯之中。小兰把酒杯平放桌前,那杯中酒水晃动,并未溢出一星半点。小兰淡淡道:“相信一两个强徒近身,小兰也非随意揉捏之辈。”
这一手小巧本事一露,连陆凌天都十分惊讶,想不到小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也暗学了一点手段。虽然这样的本事在陆凌天和姜文等人的眼中算不上惊奇,顶多是炼精化气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