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见周围已无人影,知姜文和离夫人已先一步逃走,他骑着小白往来时的地方跑去,穿过树林到了草地之上时,一股血腥气扑入鼻息。陆凌天吃了一惊,他跳下狰小白向前走了几步,只见花丛之中躺着数条人影。
两女一男横陈在地,男的正是常渝宏,只见他俯卧在花丛之中,一柄剑随意丢在一旁,生死不知。两女是金菊花和小兰,金菊花胸口插着一柄弯刀,鲜血流淌,染湿了身下草叶,而小兰斜躺在她的身旁,身上血迹斑斑,不知伤到了何处。二女之中那金菊花尤其骇人,受如此重创几乎无活命可能。
陆凌天惊骇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飞身落到金菊花身旁,用手一探鼻息,又颤抖着把手收了回来,喃喃道:“死了。”他又到常渝宏那里,翻过身一看,见他身上并无明显伤势,似乎只是昏晕了而已,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央宗到小兰身旁,把她扶起身子,只听嘤咛一声,小兰双眼动了动,缓缓醒了过来。
见到央宗搂着自己,她惊叫一声,伸手去推,想要挣开央宗,边推边道:“别杀我,别杀我。”
央宗道:“是我。”
小兰看清是央宗时,这才哭泣道:“我以为是离姑娘,她……她要杀我。”
常渝宏扶好,听了小兰哭诉,急问:“小兰,你说什么?”
小兰一眼看到陆凌天,从地上奋力爬起,向着他跌跌撞撞走去,边哭边道:“天哥哥,离姑娘疯了,她不但杀了金姑娘,还想杀了我。”她扑入陆凌天怀中,似乎被刚才的杀戮吓破了胆,身子颤抖,如一只受伤的小鸟。
陆凌天震惊道:“不可能。”说离金玉杀了金菊花,又把常渝宏和小兰打晕过去,陆凌天打死都不相信。
小兰道:“此事千真万确,你看这刀是谁的。”
陆凌天怔怔看着那柄插在金菊花胸口之上的弯刀,此刀的确是离金玉没有趁手兵刃时所用,自己还说要给她再找一柄更得心应手的兵刃。央宗蹲在金菊花的尸体前面,仔细看了她几眼,问道:“金玉为什么要杀金姑娘?”
“我也不清楚,只知金姑娘想让离姑娘留下来,但她不肯,于是就起了争执。离姑娘看上去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就这么一刀,便戳在了金姑娘的胸口之上,我想她可能也是无意的,没料到会这么严重。”小兰断断续续,把金菊花被离金玉所杀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常叔叔也是被她打晕的。”
陆凌天摇头道:“金玉多大本事,就可以打晕我师兄,杀了金姑娘,这断然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
小兰哀婉万分道:“我为何要骗你,难道这刀是自己插在金姑娘的胸口之上的么。她本事大不大我不清楚,你何不找个知道的问一问,也许央儿姐姐更明白一些。”
陆凌天转头看向央宗,央宗沉吟道:“金玉是种器之身,她有一件极厉害的法宝滋养在身体之内,不知如何已失去原主人的控制,被她渐渐掌握在手中,假如她拿这件法宝出来伤人的话,连我也不一定是她对手。”央宗还记得当时在雷鹏庄上时,自己和离金玉在一片潭水旁起的冲突,啼血刃根本挡不住日月蘸金轮的锋芒。
小兰道:“我被她打晕之前,听她说要重回转生堂,也不知是真的回去无量山,还是又返回鉴花堂了。”
央宗以为陆凌天不知离金玉身怀重宝,这才解释给他听,其实陆凌天早已知道,但一向只知离金玉的那件宝贝无法收控于心,谁知在央宗口中,已然可以灵活操纵,若真是如此的话,常渝宏和金菊花两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是她对手。有央宗的话做佐证,似乎离金玉真有可能做到。
陆凌天将信将疑,实难相信离金玉会如此无情,问道:“金玉后来又去了哪里?”
小兰道:“我被她打晕之前,听她说要重回转生堂,也不知是真的回去无量山,还是又返回鉴花堂了。”
陆凌天:“她要回也回无量山,怎么又去鉴花堂?”
小兰道:“那还不是一样,原本都是神教中人,如今又在大师统领之下,就算她去鉴花堂找妙夫人,也还是自己人。”
陆凌天心乱如麻,他让小兰坐在一旁,有心去把常渝宏弄醒,但却又怕他受不了这种打击,急得不住乱转,恼怒起来一拳把旁边一棵树给打成两截。小兰擦了擦眼泪,说道“那些孩子还睡着呢,别又受了惊吓。”
央宗转身往后掠去,她的御风之术精妙之极,转眼便去而复回,愕然道:“那些女孩儿一个都不见了。”
小兰道:“定是在我昏迷之后,她把那些孩子都带走。”
陆凌天怒道:“胡说,她自顾尚且不暇,带着这个女孩儿又能上哪里去?”他如今的心情极差,这一次来救离夫人,一开始都顺顺当当,谁知进了这鉴花堂之后便形势急转直下,不但离金玉失踪,连金菊花都死了。
小兰转头向着一处地方看去,似乎已猜出离金玉又去了哪里。
陆凌天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小兰所瞧之处正是鉴花堂,他马上明白了小兰这是什么意思:离金玉和这些个小女孩儿都进了鉴花堂。
小兰道:“离姑娘自己回去便罢了,怎么又会带上这些孩子,明知那里是火坑,却还把她们往里面送。或许她以为擅自离开转生堂,定会被责罚,若是能将功补过,求妙夫人说情,也许便不算是什么大事。”
陆凌天面色阴沉,他一句话也不说便来到小白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