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等人并未在这些围住傀儡的圆阵之中,而阴风笼罩的范围也仅仅是施展了离魂法的那些天师道弟子,他亲眼看着那些离魂而出的天师道弟子悍然前冲,把围在阵中的那些傀儡刀剑乱砍。
这些傀儡虽然被灌顶,但魂魄依旧留在体内,只是无法超脱而已,而魂魄之间的恶斗又杀人不见血,这些傀儡虽然挥剑反抗,但只是砍伤了几个鬼身,那些鬼身化为阴风又重新回到离魂之后的天师道弟子体内,只是元神受了点伤害,但性命却是无碍。
被围住的傀儡就如掉进了汪洋大海,无数鬼卒蜂拥而上,你一刀我一剑,把他砍到魂飞魄散、再不能动弹为止,一个个傀儡迅速倒下,但身上却无伤痕。
当所有傀儡全都僵卧不动时,鬼卒、鬼吏等纷纷返回肉身,其中最先恢复过来的天师道弟子持剑走上前来,剑光一闪,已把傀儡的脑袋砍了下来。
一颗颗头颅滚落,一场战斗在方仲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迅速结束。
陆凌天等人心中惊叹,这便是当年巫鬼道的对战之法么?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连职位也以鬼卒、鬼吏、鬼将等称呼。
同样震惊的还有那卢公礼,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二十来个傀儡几乎没有杀掉一个天师道弟子,便葬身在对方的鬼门阵之中。要说这连环鬼门阵很厉害也不见得,同样有许多缺陷可以利用,至少阴身极易受法术伤害,而那些离魂而出的肉身也很容易被人任意屠戮,但胜在人多,一个个圆阵互相保护,如果没有大批人手,想破这个鬼门阵确实有些麻烦。而要拼弟子的多寡,天师道三十六治的弟子又岂在少数,这也是马武为何尽力拖延时间,想多聚集弟子的原因。这等阵法,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淹也淹死了对方。
大祭酒马武见此战大获全胜,高喝一声道:“杀了那个老贼!”
众人一起向前,便要围殴卢公礼。卢公礼一看情形不妙,驾着离朱往身后的熊熊火焰之中撞去。那离朱本是火中精灵,根本不怕火烧,直接穿过燃烧的三圣宫,遁到外面去了。
卢公礼的身影刚消失,天空之中白光一闪,酝酿已久的又一道惊雷劈落而下,紧接着雷声滚滚,震荡天际,好一会不绝。
也不知是因为雷声所震之故,还是三圣宫已被烧得即将崩溃,在少司命渡这弟四道惊雷之后,前方的高楼在烈火熊熊下发出一阵撕裂开来的哀鸣后轰然倒塌,烟火乱飞之中,陆凌天等人看到火光背后人影憧憧。
一个十分魁梧的人坐在一头双目绽放红光的高头大马之上,手中一杆巨大的镰刀横加马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众人。
马武脱口而出道:“是煞王这个魔头。”
陆凌天自然也看到了煞王,只是他的眼光向后望去,更见到了最不想见到之人。
在后方的人群簇拥下,一座十六人所扛的法台之上,大师的身影在端着其上,在他身旁则站着一男一女。也真难为那些扛着法台之人,是如何从山下一步步抬大师到鹤鸣山上的。
马武变色道:“就有这许多人。”
王长道:“大家快快退后,还靠大阵抵挡。”
他的话声刚落,火光背后的煞王缓缓举起钩镰刀,蓄劲一刀力劈,巨大的刀光横扫而出,坍塌的横梁瓦砾和无数火光向两旁飞散,出现了一条沟堑。那些被横扫飞空的无数烟火碎屑还未掉落,煞王便一马当先,从劈开的通道缓缓走了过来。燃烧的烈火被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一逼,火舌向两旁斜添,如同故意要避开他一般。
马武目露恨意道:“这煞王好大的架子,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不怕娘娘取他性命。”
王长并不了解当年往事,问道:“大祭酒何出此言?”
马武道:“这煞王以前也是我巫鬼道中人,但却狼子野心背叛了娘娘,这才带着一部分人投到魔教麾下。他怕娘娘寻他报仇,根本不敢到我鹤鸣山来,不知今日为何大着胆子来了。”
赵升道:“莫非他知道娘娘在渡劫?”
马武道:“应该没有这么巧吧,或者在他眼中,娘娘早已不在人世了。”
陆凌天插口道:“煞王来是因为有人给他壮胆。”众人顺着方仲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师的法台在下方之人的抬举下缓缓前行,前方四个黄袍僧人手持金刚杵开道,把残留的烟火扫除,十六人抬着法台一步步越过灰烬,来到天师殿前,把法台轻轻顿在地上。
原先被阻挡在三圣宫外的人纷纷从通道走过,黑压压一片,分布在大师两旁。
那卢公礼滚鞍下兽,来到法台之下,躬身跪倒。他已解除了法相之身,双手完好如初,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在变身时被砍去的一臂不过亏了些元气,并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大师双目微眯,沉声道:“本法王让你扫平天师道,看来你并未做到。”
卢公礼面露惶恐之色道:“属下已经尽力,谁知这天师道不但有外人相助,还有一个古怪阵法守护,如若不然,我早已把这些人统统杀戮,把张道陵的人头献上。”
“就凭这些人?”大师举目向前一扫。
卢公礼道:“法王不要过于轻视,你看那前面都是谁?”
大师目光逐一从众人面前看过,他冷笑道:“果然都是该死之人,本法王不过是来扫平小小一个天师道,都跑来碍事,真是岂有此理。”陆凌天、鹞鹰王等人数次和他作对,大明轮法王当然认识,便是姜文和离夫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