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器乐靡靡之音从宫墙天阙之中遥遥传出,推杯换盏之声不绝。
灯火辉煌,宏伟大殿,香炉青烟飘荡;
酒香扑鼻,琼台高座,三山五岳喧嚣。
九华山华阳殿之上,岳光祖居中而坐,左右分别坐着贾光南、崇妙大师,两旁则是许多洞天福地的门派掌门。座前美酒佳肴、山珍海味,数不胜数。当初在昆仑山幻仙门大会之时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各派之人,除去白石山郑元洪等人外,大半尽集于此。
殿下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又有一人道:“这么说来,那血婴真的是个只知杀人的狂魔了?”
岳光祖容光焕发,手持酒杯道:“诸位道友不必客气,请再干此杯。”
两旁之人纷纷拱手,一人道:“岳掌教亲自敬酒,我等谁敢不敬,祝岳掌教统领我道千秋万世,道统永兴。”
“祝岳掌教千秋万世、道统永兴。”剩下之人站起身来,举杯遥祝道。
“哈哈哈,诸纹了,坐,坐,若如此恭敬,反倒让本座不安了。”
众人酒尽坐下之后,贾光南道:“我想诸位一定听说一事,便是那大师居然让血婴再世,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下方一人道:“此事如今已谣传天下,比之当年姜文叛出昆仑还要厉害三分,我等不曾亲见,只听旁人传说,未免有些夸大之词。”此人一身俗家打扮,四十岁许之间,就坐在崇妙大师下首,是灵虚谷新任掌门司马璜,自原掌门司马明空在昆仑一役被杀,岳光祖便扶持了此人上台。当初司马明空和崇妙大师是岳光祖的左膀右臂,但司马璜是靠得岳光祖上台,自然不好意思凌驾于崇妙大师之上,只能坐在下首。
“夸大之词?司马道兄不用怀疑,此事断然是真的。”岳光祖微笑摇头道。
司马璜道:“那姜文之事就虚假居多,掌教何以这么认为这血婴就是真的?”
岳光祖道:“你可知血婴再世那一日,死了多少人么?”看着司马璜那愕然无知的样子,岳光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不过他就喜欢旁人这个样子,除了自己外,还要别人能干做什么。岳光祖接着道:“据可靠消息得知,万法寺妙痴、妙慧两位大师身故,通音坊静芸神尼重伤,还各自损失了门下数人,至于大师那边,那个幻观,也已死在了那一战之中,附带阵亡无数傀儡和手下,当真惨不忍睹。”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司马璜道:“他们相斗而亡,可见此战不比当初昆仑幻仙门之战逊色。”
贾光南冷笑一声道:“司马道兄又错了,他们没有相斗而亡,而是被同一人所杀。”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伤那么多人……莫非就是那血婴?”司马璜终于明白过来,面露惊讶,嘴巴更是微微张开,足可塞下一个酒杯。“可是贾道兄刚才说是大师让血婴重生,这血婴杀了万法寺和通音坊之人并不奇怪,怎么连幻观也死在了她的手中,莫非这大师过河拆桥,并不想留幻观的性命。”说完这话时,向着另一处坐的着的一位道者看了一眼。那道者身穿道袍,面容消瘦,留着三缕灰白胡须,年纪已不小,正是昆仑派的骁桀坤。
骁桀坤向着司马璜淡淡一笑,遥遥举杯,自己却喝了一口,只当不知司马璜此言何意。
贾光南道:“非也,幻观是大师得力助手,岂能做出此事,便是我岳掌教,也断然不会这样对待诸位道兄。实情便是不知出于何事,那血婴再生出了差错,竟然脱出大师掌控之中,既不听大师号令,也不与万法寺、通音坊之人相睦,乱杀一气,不分敌我,才至有这等惨状。”
殿下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又有一人道:“这么说来,那血婴真的是个只知杀人的狂魔了?”
“定是如此,这样也好,如此厉害的一介狂魔若是落在大师手中,还不知他会狂妄到何等程度。我等宁可他得不到此血婴,也不能坐看其成。”
岳光祖眼睛一亮,瞥了站起来说话之人,露出赞许之色道:“许道兄所见甚是长远,本座敬你一杯。”
那许道人连忙站起,面露得色的和岳光祖遥遥碰杯,然后一口喝了。
岳光祖道:“虽然许道兄所言有理,可是大师得不到的东西,我等也得不到,谁也没有好处,最怕的便是那血婴反过来与我等为难,以她那如此凶残本事,若是闯到这大殿之上,不知又有几人会死在她的手中。”
这话便如一股寒风从大殿之中吹过,让本来还兴致颇高的众人都感到身上涌起一股寒意。
崇妙大师终于开口笑道:“既然是杀人狂魔,当然乱杀乱闯,我等只要避开便是了,似这等事,最头疼的是万法寺和通音坊那些人,他们总是说慈悲为怀,劝人行善,如今放着一个大魔头不去清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事。”
岳光祖道:“有些道理,不过本座可听说那血婴似乎并非无神无智狂徒,道兄说她只会和旁人为难而不来寻我等的晦气,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什么?有神智之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贾光南道:“这也是岳掌教详细询问了当时之事后,才得出的此结论,且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便需及早防范了,最佳之事莫过于两种,要么寻到血婴,说服她为我等所用,要么和大师、万法寺、通音坊联手,把这祸患铲除。”
“对,对,岳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