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道人大吃一惊,这才知遇上了高人,他颤声道:“你敢杀人?”
陆凌天冷笑道:“真是笑话,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早就双手沾满血腥,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有什么不敢。”陆凌天本就对太乙教毫无好感,杀两个该死的道人,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反而有了一丝丝快意。这快意让他的压抑之心放松了不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断人生死也是很愉悦的一件事。
道人色厉内荏的道:“你可知我们是那座山上的道爷,就敢这么放肆!”
“太乙教的人在下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只问两件事,告诉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陆凌天淡淡道,眼前的道人贪财好色,更加没有不杀的理由。
那中年道人见陆凌天一口便说出了自己来历,气焰立刻消了不少,既然对方知道底细还来这里,那就是有恃无恐了,打又打不过,吓又吓不住,人能活得长久,便是要学会见风使舵。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凶相一收,奴颜道:“不知尊驾要问什么?”
陆凌天道:“你可认识一位持宝道人,他原本是茅山弟子,后来被你太乙教抓了去。”
那道人想了片刻,面露喜色道:“认得,认得,贫道和他喝过酒的。”
“哦,你可不能瞎说。”
“不敢,不敢,这是真的,他持宝道人如今是太乙教茅山别院的院主,在我太乙教之中也算地位不低,岂能不识得。”
“这么说他投靠了你太乙教?”
“原本就是一教之人,又说什么投靠,尊驾莫非是持宝道人的朋友,若真如此,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他如今就在曲阳山上,贫道可以带你过去见他。”
陆凌天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去见他即可。那我再问你第二件事,河边乱石滩上的人可是你们杀的,为什么杀人?”
那道人眼珠乱转,说道:“莫非是指的那些山贼么,这真是误会,那些人都是躲藏山中的恶人,平时为害一方,我等受掌门吕真人之命,特来为民除害的。”
陆凌天笑道:“这么说来你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那这地上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自从见到陆凌天出现后,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那双眼不停的打量陆凌天。一边是个年轻小生,一边是个粗俗的道人,两相一比,高下立判。如果让她选择,自然跟着陆凌天好一些。
道人用脚一踢还坐在地上的少妇,说道:“强人掳了你去,是贫道救了你出来,还不说与这位施主知道。”
那妇人蹒跚爬起,看了看那道人,又看了看陆凌天,眼圈一红,突然扑到陆凌天脚下,楚楚可怜道:“这道人撒谎,他杀了我丈夫,强抢了奴家来,若不从时便要连我也杀了,祈英雄救命。”
道人大怒,喝道:“贫道真心待你,却又来陷害贫道,当真找死。”手中剑向下便刺。陆凌天早有防备,伸右手指尖一弹,那道人长剑刚到半途,被指风一撞便即歪了。
陆凌天冷冷道:“想杀人灭口?”
那道人急道:“这妇人水性杨花,说的话岂能相信?”
少妇双目落泪,抱住陆凌天双腿,哭诉道:“我在家中不知受多少人疼爱,若非他强抢了妾身来,岂会跟着他到这里受此屈辱,哥哥可要为我做主,把妾身救出火窟,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她的面颊紧贴在陆凌天腿上,双手更是如蛇一样缠住不放,哭得梨花带雨。要说姿色,的确是有一些的,要不然这道人不可能独独留她。不过女子有了姿色,心气高,自然觉得身价也高,该受的委屈也变得不可接受。
陆凌天皱眉道:“你先放手,等料理了这些道人,我给你寻个肯收留的老夫妇,送终养老安安分分过活。”
那妇人大失所望,听陆凌天的语气根本不会留她在身边,不但不能享福,反而要让自己去奉养老人,这等苦日子谁又愿意了,倒不如继续留在道人身边的好。她柔软的双手突然用力,抱住陆凌天的两腿喝道:“道爷还不动手,妾身替你捉住他了!”
那道人和陆凌天俱都是一呆,还是道人反应快,他把牙关一咬,冲着守在外面的众道人喝道:“给我杀!”这些道人已经是亡命之徒了,无知者无畏,又见只有陆凌天一人,再次冲进来举剑就刺。
陆凌天冷哼一声,杀心顿起!
背后剑匣之中火光一闪,火岩剑已飞了出来,陆凌天顺手接过,向前一扫,靠得最近的几个道人剑断人亡,立时扑倒。门外的道人只知道往里涌来,里面的人想逃也逃不出去,于是进来几个杀几个,陆凌天站着不动,随手挥洒,转眼屋内躺了一地死尸,连门槛都淹没了。外面的人终于发觉不对,等停止冲进去时,竟然已死了几十个道人。
屋中那修为最高的道人也拿剑来攻,还用符纸打出数团火焰,却被陆凌天施展了一个风壁尽数挡在外面。陆凌天正想杀了那道人,突然觉得腿上一疼,似被谁咬了一口。陆凌天低头一看,只见那少妇正一脸怨毒的抬眼看着自己,而一张小口却咬在腿上,疼痛正是从此处传来。
这女人居然咬人。
牙齿毕竟比皮肉来得坚硬,且陆凌天根本没有想到还要防备此人,居然被她咬出血来,虽然陆凌天立刻运气一震,把她震得牙齿差些崩落,头也向后扬起,双手一松,翻到在面前,但是陆凌天腰间却噗的一声响,阴风钻出,向着那女子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