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羽音都如此说话,可知来者的确是茅山的二师兄普玄,那些被持宝道人收罗的弟子原本心就不齐,大半都放下了长剑,刚才那几个说普玄等人是冒充的茅山弟子,更是耷拉着头闭口不言。
一场无形之祸就此消弭。
羽音弹压住众人之后,向普玄道:“道长请上山。”
原本初回茅山是一件极开心的事,却闹出了人命,普玄面色阴沉,吩咐两个原是茅山的弟子把青宇的尸身抬上山去,自己和定观二人踏着石阶一步步往天元殿而去,众道站立两旁,恭迎普玄这位茅山二师兄回山。
天元殿并无太大的变化,普玄当仁不让,在殿中主位一坐,定观、赖皮张、鹞鹰王、羽音等纷纷站立两旁,普玄吩咐也跟着上山的清徽道人道:“请道兄到殿前打钟,召集我茅山弟子尽来天元殿。”
清徽见普玄一改油滑样子,面带威严,当真有几分掌门人的样子,一时反映不过来,等普玄再说一遍时,连忙答应一声,来到殿外。在天元殿外挂着一口醒目大钟,清徽来到钟下,抓住垂下来的绳索摇了起来。
当!当!当!……
钟声传遍山上山下,各宫各殿在外忙碌的道人纷纷汇聚于天元殿,黑压压一片,挤得满满当当,足有五六百人,比之当初多了七八倍不止。许多人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见主位之上坐了一个不认识的道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普玄大声道:“贫道普玄,是持宝师弟的师兄,这位是定观,是贫道的三师弟,我二人今日才回茅山,特意来与诸位弟子见上一见。”
一众道人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但对方既然是持宝的师兄,自然辈分甚高,加之有原茅山弟子作证,纷纷向上施礼。这些新收的茅山弟子许多都很年轻,持宝道人再是私心作祟,也不可能不为自己和茅山着想,在选拔弟子之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然后沉声道:“贫道受真德师兄遗命,又有已故恩师遗诏,着贫道继承这茅山掌门之位。虽然贫道不愿担此重任,有心让贤,却也不愿看到我茅山沦落成乌烟瘴气之地,空有福地之名,而无福地之实,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故此只好勉为其难,坐了这个尊位。”
持宝道人当做是茅山的掌门,谁知这普玄一回来就说自己才是掌门,立刻便在人群之中起了骚动。普玄对此早有所料,故意向羽音大声道:“羽姑娘,小天和持宝师弟去了哪里?”
羽音道:“前几日东溟山的道人前来挑衅,打伤了茅山几个弟子,说在某地等着比试较艺,若胜了便需把福地之名给东溟山,败了便赔礼道歉,再不前来叨扰。故此陆公子和持宝道人带着人去比试了。”
普玄责怪道:“这小子怎么能与人争强斗狠,等他回来,定要好好管教。”
这些话传到下面那些道人的耳朵里,无不惊讶万分,要说对普玄不服那是情有可原,毕竟原本就不相识,持宝道人在人前更是极少提起,但陆凌天可是威名赫赫,这茅山如今的天下就是他打出来的,谁不认得。陆凌天要说的话,那持宝道人绝不多说半句,定然尊奉不误,这真正的茅山掌门应该是这位并非茅山弟子的大师兄陆凌天。
但持宝道人不敢说的话,这普玄就敢说,而且言语之中浑然不把陆凌天当作一回事,只有极熟络之人,才会如此。
众道立时安静了下来。
普玄见目的已达到,心下略宽,这狐假虎威之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接下来才是真正想做的事,普玄脸面一沉,问道:“茅山之中,谁管戒律之事?”
茅山扩张太快,许多事都是持宝道人一人说了算,根本未有分工。众道鸦雀无声,普玄道:“既然没有,贫道既然是掌门,那便指定一人为律德堂管事,清宁师弟,你可愿意?”
,清宁道人便一步登天,成为福地之一门派的主事之人,且还是十分重要的清规戒律,那清宁道人又惊又喜,跪倒在地,磕头道:“贫道深恐不堪其责。”
普玄笑道:“师弟不需谦虚,贫道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普玄又对定观和赖皮张道:“定观师弟有绝技在身,可为一宫之主,张师弟大派出身,见识颇广,当为我茅山掌管藏经阁。”定观受重用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连定观自己都不觉意外,倒是赖皮张喜得眉开眼笑,普玄终于不叫他张师侄,改口称呼为张师弟,自从他认方仲为小弟以来,便比普玄低了一辈,在普玄和定观面前很是抬不起头来,如今算是彻底改了口。至少在人前是不会叫他为师侄了,也需人后还要有一番嘲弄。藏经阁里做事是个清闲差事,虽然清闲却也十分重要,随着茅山的日益壮大,收集的道藏经书越多,只有可能越来越受重视。普玄又安排了几个重要的人事任命,迅速就把茅山大权抓在手中。
鹞鹰王和司空谅见到普玄一回茅山,就雷厉风行的大整人事,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大不相同,都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毕竟衡量一个人的本事可非全靠打打杀杀,有能耐只靠一张嘴就把无数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井井有条,那才是真本事,而这本事可非人人可学,有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其中诀窍。
待人事安排已毕,普玄道:“贫道初回茅山,许多事还不明了,处事自然有不到之处,诸位若认为有不妥之处,可待我师弟持宝和陆公子回来再做打算。”
,就算有不平之心的人只好闭嘴,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