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岳光祖连阎王都没见到,被陆凌天收为了最后一个真如化身,但岳光祖是炼虚修为,比陆凌天为高,陆凌天想在短时间内炼化他也不可能。所以这岳光祖虽然死了,但神魂却还在,不但阎王见不到,更在陆凌天的鬼冢之中绝望挣扎。
司空谅拍着胸脯道:“这个道长尽管放心,现在这东土之上,谁不知陆公子的威名,如今华阳门一倒,执掌道家魁首的非火云阁莫属,凭着我等和卜夷掌门的交情,求他颁一道法旨,把茅山列为十大洞天之一也不是什么难事。”
普玄吓了一跳,忙道:“别,别,我茅山消受不起,再大的帽子落下来,也要有这么大的脑袋去戴,若是名不副实,徒招人笑话。”
司空谅笑道:“以前总是为茅山不能光大而愁眉苦脸,现在大把的机会给你,却又推托不要,道长居然也有谦虚的时候。”
普玄道:“此一时彼一时,人心苦不足,这才会有诸多的烦恼,所以人要知足常乐。”
不一时,定观道人带着两个小道士提着两个包裹两柄木剑来到天元殿内。定观自己拿了一个,另一个便交给了普玄。
普玄接过包裹,感慨道:“贫道颠簸半生,本以为回了茅山再也不会过从前的日子,没想到今日又要来一遍。”
众人离开天元殿,到了外面,普玄道:“为免引入注意,各位就不要送了,我和师弟借遁术下山去。这茅山之上的事,张师弟和持宝师弟就商量着办吧,反正那些华阳门的人,持宝师弟心里都有数,能留则留,不能留就尽快让他们下山,各寻生路去。”
持宝道人道:“掌门师兄放心,师弟再不会容忍这些人胡作非为的。”
普玄在前,定观道人在后,二人背起包裹展开符纸,随着火光亮起,人影消失在天元殿前。
当年普玄和定观带着陆凌天误入醍醐老母的藏花谷时,着实逗留了些时候,那时陆凌天还小,对来去道路不甚熟悉,但对普玄而言已是老马识途。故而他和定观几乎没有走什么弯路,就来到了当年与武连风发生纠缠的地方。从这里往前面树林之中寻找,顺河而下,便可以在山谷之中找到藏花谷。
因为不知陆凌天是否又回到了这里,普玄急于一探究竟,和定观二人连夜往林中进发。其实藏花谷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但岳光祖领着人来过,便是万法寺的僧人也光顾了一回,一场大战之后,留下的死尸都有不少。
普玄依靠着记忆,走了大半夜的路,一路上磕磕绊绊,把身上道袍都划破了,终于嗅到了林中间飘散的淡淡花香。普玄精神一震,向定观道:“师弟,那藏花谷就在前方。”
定观道:“这黑咕隆咚的你怎么知道的?”
普玄道:“这花香难道不是当初你吃的烧饼之中放的药草么,是醍醐老母专门用来喂养那头黑猪的,吃了特长力气。”
定观仔细嗅了嗅,恍然道:“的确如此,那花香之气熟悉的很,好像比当年还要浓郁。”
普玄道:“醍醐老母过世了,这草药随意生长,当然比先前更加茂盛。就不知当年为你我建的那间木屋如今怎样了。”
地面之上树根盘结,普玄和定观二人不时打起一道掌心火来照明,在漆黑的林中如同鬼火般晃晃悠悠而行。二人终于寻到小溪,逆流又看到那处潭水,只不过这次的潭水静悄悄的,周围无数花草叶子十分自然的伸展在水中,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
普玄心中一沉,他跃过水潭,紧走几步,转眼就来到了当年醍醐老母所住的地方。黑沉沉的夜色下,只有数道月光能够穿透树顶之上的绿荫,照射在下方一片狼藉的地面之上。这里甚至还留着几具尸骨,数柄黯淡的刀剑杂乱的散布在落叶之中。
而在正前方,两幢黑沉沉而有没有丝毫生气的木屋,静静的屹立在黑暗之中。
“糟糕,凌天没来这里。”普玄嘀咕一声后迅速来到木屋之前,那门本就敞开着,借掌心火往里一照,里面的物什似曾相识,还是当年离去之时的摆设,那当中屋子的墙上,甚至还贴着一个大红喜字,只是已积攒了很厚的一层灰尘,而在地上,有着一些杂乱的脚印,但这些脚印并非近期所留,而是上次持宝道人躲在这里时踩出来的。
定观伸头看了一眼,说道:“不是说凌天会来这里的么,怎么人又不在。”
普玄皱眉道:“或许是他们估计错了。只是这样一来,你我岂不是白走一次。”
定观道:“再到别处去看看。”
普玄道:“这屋里没人,难道凌天还会跑到其他屋里面去?”
定观来到当年他们为自己所建的那间茅屋门前,那门依旧还关着,他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打掌心火一照,只看了一眼便即叫道:“师兄,你快来看。”普玄忙追过来往里一瞧,只见空荡荡的屋中插着两柄剑,这两柄剑精光闪烁,当是两件十分稀罕的宝剑。而在宝剑前方,还躺着一具尸骨,尸骨身穿道袍,盘坐在地上。
这是有人故意摆放的,且不论是宝剑还是尸骨,上面均无灰尘,显然是近期才移动到这里来。
普玄瞧看良久,忽的惊道:“这两柄剑是阴阳避水剑,那是岳光祖的兵刃。”
定观道:“岳光祖不是死了么,怎么剑还留在这来,难道这尸骨便是他的。”
普玄摇头道:“这却不一定,你不见那死去的道士衣着很普通么,若是岳光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