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视死如归,一点都没有犹豫,便自裁身死。刀柄镶嵌在胸口,有些露出了一些血迹,但大部分的刀锋扎得极其巧妙,居然一点鲜血未露。
地上一下子躺着三十具死尸,且还都是妙龄女子,让众人惊讶之余更是愤慨。妙宏大师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些女子为何要去死,阁下让人自裁,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黑鳄上师露出不解之色道:“她们为佛而死,身赴极乐,今世既然无福伺候莲华上师,那么只好期待来世了,对她们而言,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机会吗?假如下一辈子依然无福得莲华上师垂青,那也是她们佛缘不够,最多死过一次再来便是。”
陈御风喝道:“邪魔外道,视人命如草芥,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蜀山来得人亦不少,除了素伶出去查探外面有无敌踪之外,剩下之人见到陈御风那疾言厉色模样,立刻会意,纷纷把身子往前挤了几步,只要一声令下,不信这许多人拿不下区区几个妖僧。
黑鳄上师冷笑道:“可不是本上师说不要这些女子,而是莲华上师说不要,既然不要,她们自然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莲华上师在我西方修佛,难道不知道吗?”
这些智慧女、侍女都是身份较低的女子,若被上师以上之人看中还好,或者有进身之阶,但大部分不过沦为许多法师、普通僧人予取予求的玩物,除了比世间女子吃喝不愁之外,根本无人身自由。既然她们送给了陆凌天这位名义上的上师,假如陆凌天不要,在雪域之中她们便已走到了绝路,已不可能重新回到那些法师、僧人的手中,也无人敢碰一位曾经属于上师的女子。
大喜之日,一下子死了三十个女子,自然不是什么好兆头,陆凌天怒道:“我已说了这莲华上师不当也罢,既然不做上师,这些女子和我根本无关,爱去哪里去哪里,又何必死在此处。”
黑鳄上师轻轻一举手中尚未放下的法旨,说道:“陆公子真的不想当这莲华上师?”
陆凌天道:“不当!”
黑鳄上师傲然一笑,继续冲着手中法旨宣读道:“若莲华上师不受封赐,念兹东土用人,不拘一格,佛祖降恩,升莲华上师为莲华法王,圣女央宗为明王妃,封地东土,佛城赐名东华,东土之教派一体尊从,悉听指派。我佛到日,绝不食言,然有违法旨者,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这前半段又是给了个天大的名头,佛祖座下一共才几个法王,居然封赐陆凌天一个,虽然要等到佛祖来东土之后才可以兑现,但也是了不得的赏赐了,但这后半段,毫无疑问是威吓,什么永坠地狱不得超生,那就是死。
在座之人有大怒的,也有看着陆凌天如何说话的,谁都不信陆凌天会答应这样的法旨。
黑鳄上师终于把手中金色卷轴一收,说道:“本上师宣读完毕,莲华上师可想清楚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本上师特意来给你恭贺,喜上加喜,何乐不为。只要大事办成,不要说是本上师要跪倒在你面前,便是这里所有人,都要看你面色说话。佛祖不念你小过,如此恩宠于你,莲华上师还有什么可疑虑的。”
陆凌天讶然一笑道:“封在下为法王?虽然只是空许一个名头,但也真的让人动心。不过刚才封我为莲华上师时,把何姑娘封为香玛佛,为何到封法王之时,却把央宗封为明王妃,而是何姑娘呢?”
黑鳄上师道:“何盈并非我佛门下,借上师之光得晋升香玛佛已是天大恩赐,当然不能升明王妃。但央宗不同,本就是我佛门下圣女,封她并无不妥。再者,上师不是已把她拐来东土了么,我佛不加责备,反而玉成美事,可见的确有爱才之意。央宗人呢,莲华上师何不把她叫来听封?”
姜文突然在男主长辈的座位上喝道:“央宗已经死了。”
黑鳄上师面色一沉,说道:“胡说,圣女岂会这么容易就死,你们把她藏在哪里去了,叫她出来受封,也许她听过之后,会很乐意接受此一法旨的。”
姜文道:“阁下既然不信,我等也没必要费力解释,既然你法旨已经读完,那么就马上滚,我等不想在仲儿的喜事之日多加杀戮。”
黑鳄上师笑道:“当真是不知深浅之辈,真让本上师替你悲哀。陆公子,莲华上师,这法旨你接还是不接,我劝你仔细想一想,今日周围还会济济一堂,也许在你一念之后,就变得七零八落了。”
陆凌天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上师这般大口气,难道佛祖已经来了东土?”
“上师以为呢?”
“他这么大的架子,不大张旗鼓进来,连我都不相信,也许佛祖未到,他手下之人却来了不少,故此上师才这样有恃无恐。”
黑鳄上师哈哈一笑道:“莲华上师说得不错,我也未想到你我其实同在佛祖门下效力,早知如此,当初就没有这么多的误会了。”他伸开手掌,那右掌心之中还有一个伤疤的痕迹十分显眼,真是当年被陆凌天打出来的。
陆凌天又回头看了一眼卜夷散人和妙宏大师等人,叹道:“不如这样好了,若是佛祖不来东土,他不染指这里的一切,那么这法旨我接也无妨,就当在下一人受封要于佛祖如何?”
黑鳄上师冷笑一声道:“若如此,封你何用。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此法旨莲华上师接还是不接。”
黑鳄上师把手向前一伸,那金色卷轴立刻脱掌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