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转念着,正当他万分焦急之时,忽有所感,霍然抬头,但见远处升起一声清锐无匹的剑啸,前方山顶那边的黑暗深处,正有一道煌煌璀璨之极的耀眼剑光,骤然亮起,破空而至,如怒海排涛,白影如龙,转瞬间便席卷了整条山路,直直往这边冲击而来,威势之大,万夫莫敌,便是那两个女子周身的还未完成的剑势,也瞬间被压了下去!
刹那间他只觉三魂齐飞,七魄巨震,来不及再想什么,双手疾退,尖啸声中,那具骨幡便挡在身前,骷髅头黑气涤荡而起,在身前腾起一阵鬼气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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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震,如天雷骤打人间,轰然荡起,剑光砸在那尊骨幡之上,嘶嘶热浪,浩浩不绝,片刻间化做无数光焰,与这尊妖幡升起的寒烟鬼气相互消融,无数阴灵惊飞,化作青烟,这股巨大之力,如山呼海啸一般倾倒过来,将他整个人直往后压去,倒退了数十丈,连连撞断了数棵大树,这力道缓缓方消停下来。
在他还惊魂未定之时,只听一声低低闷响,自那尊护住他周身的骨幡那条巨大脊梁之上,赫然现出了一道深深裂痕,那裂痕之中,正入骨三分地倒插着一柄看去十分平常,只泛着淡淡迷离白光的三尺青峰。
钩蛇一脸骇然,不敢置信,他修行七百多年,一生风浪无数,自得到这尊上古妖器后,便是遇到再怎么凶险的情形,也能从容而退,但眼前所见,这尊他眼中不可一世的上古妖幡,竟是被生生地打出一道碎痕!
忽然间,他眼中瞳孔猛的收缩,泛起森森寒意,地往前方看去,但见前方山路中,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身前幻仙那两个女子的施法,早在那惊鸿一剑的凌压之下,被生生打断,倒在一旁。
a;若然在我眼皮底下,幻仙的后辈们还被一只妖孽迫出驭雷之术来,我慕倾羽一生修行,岂非修到狗身上去了?a;
但见那个青年男子缓步走到那几个年轻人跟前,淡淡一笑,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微一沉吟,几道法术的神光便弹指而出,没入他们的身体中,顿时,那一众人脸上浮起的黑气缓缓消退而去,气息慢慢也缓和过来。
他月白色的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拂着,负手而立,目光桀骜而平淡,自有股说不尽的儒雅从容l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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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书和陆凌轩见得来人,心头皆是又惊又喜,脸上不禁出现了几分激动之色,这个突如其来,一脸平淡之人,正是先行一步的火云前辈慕倾羽,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这位道行高深的前辈出现在此,实在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精神一振了。
见得两位师妹的奇术,也停止了下来,他们心头更是一暖,一颗悬着的心也缓缓松了下去,当下不再说话,凭借这位前辈打入的那道火灵之咒,默运玄功,缓缓恢复元气过来。
陌千叶几人更是激动,他们也早已认出了来人,却是没想到当时坐在秦傲天身旁那个看似平凡的男子,竟是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当听到慕倾羽那三个字,心中掀起的狂澜更是可想而知。
他们身中奇毒,蛇妖王又在眼前,本该绝望之际,这个双鬓微微灰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温和笑意的男子踏月而来,衣发飘飘,淡笑间惊鸿一剑,便逼退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妖怪,这等风姿之绝世,世间实在再也找不出几人。
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世外高人,当下都是心头火热,就连眼前之人那看似平凡的相貌,在他们的眼中,此刻竟是说不尽的潇洒出尘,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说不尽的敬服之感,仿佛只要这个传奇无数的前辈高人说一句话,自己便是跟着他闯入蛮荒擒龙抓妖,身死道消也是心甘情愿。
张思琪和沈诗早已脱力倒在地上,但看得这位前辈的到来,也是心中一宽,当下咬了咬牙关,强坐起来,吐纳练息,淡淡青光在她们身上悄然浮起,正是幻仙的太清元道真法。
慕倾羽平淡地看了众人一眼,目光随即落到秦傲天身上,但见这位师侄一身衣裳被血染红,想来也是受伤不轻,当下目光微冷,轻叹一声,缓缓朝那个妖人走去。
a;好重的煞气,没想到幽魂万骨幡这等古巫凶物,还残存世间。a;
他淡淡地看了钩蛇一眼,目光落那尊到被天歌入骨三分的巨幡之上,以他的眼里阅历,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尊妖幡吸的来历。
钩蛇见他目光淡然,仿佛出神一般,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到了极点,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奈何这人道行之深,实在平生仅见,便是当年一击打碎他真身的青鸾,修行道行也不见得比此人高明,当下心中一寒,连退几步,忌惮地看着这人,心中却是立刻便有去意。
慕倾羽怔了一下,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摇头道:a;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你了,也罢,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什么手段诡计,尽管使出来。a;
说着,他右手凌空一扬,刹那间插在骨幡之上的那柄长剑,如感应到主人心思,剑身微微震动一下,便化作一道毫光,回到他的手中。
让他微微在意的,天歌一离开,但见那尊上古妖幡身上便发出嘶嘶轻响,那骷髅头空洞的眼窟红光一闪,黑气腾起,那被天歌所碎裂之处,竟缓缓愈合起来。
这等状况,连钩蛇亦是一怔,但心中却是大喜。
慕倾羽轻叹一声,也不知是可惜,还是什么,淡淡道:a;此物落在你手中,你却不知真正所用,充其量也只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