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危听得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忙不迭的点头道:“师侄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从小就被彤霞大师藏在深谷之中长大,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更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自从被宋远知和梅玉茹带到这里来,一路上看得多了,才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等吃过客店饭馆里红烧、清蒸、油炸的各种美味之后,再也忘记不了,时常纠缠着宋远知出谷去时带一些回来。只是他能带多少,一两顿吃完便再也没有,粗茶淡饭吃得他叫苦不迭,故此宋远知一用美食要挟,林危连忙答应了下来。
陆凌天对郎崖道:“我等此去多则数月,短则十来天就会回来。你且安心在这里等着,若是不放心阿雅,此地去宝象寺也不过两日路程,你也可以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在我们回来时即刻告之。”郎崖答应之后,陆凌天和宋远知夫妻带着林危和那姜文所化怪兽离开山谷,向度国城行去。
离东方最近的佛城便是拘尸城,从此地出发一路向西,接连经过数十座大山和两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才算离开拘尸城地界,踏入度国城管辖范围之内。
这一路之上陆凌天算是领略了这雪域之上的奇山险水,无一不是中原所无,许多高山之上积雪长在,万年不化,就在这看上去毫无生灵存在的地方,却也有许多珍惜奇物存在,说不定一株千年雪莲就静悄悄的生在在一片积雪覆盖的山崖之下。而高山上积雪融化后流下的雪水又汇聚在一起,在山与山之间形成一座美丽平静的湖泊。那湖泊之水清澈见底,倒映着高山和蓝天白云,犹如一颗翡翠镶嵌在白山黑水之间。
雄壮神奇的山河和简单粗犷的大地交织而成的风景,让陆凌天这见惯了小家碧玉似的青山绿水,才知什么是大气磅礴和无与伦比。难怪宋远知的性格豪迈直爽,与何远礼的温文儒雅迥然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确实是如此。
在离开山谷不久,宋远知便遇上一群放牧的牧民,在他们那里花了些钱财又购置了一辆大车,让林危和怪兽一起坐了进去,那辆小车便让给了宋远知和梅玉茹自己乘坐,陆凌天还坐在小白背上,一行人接着向前进发。
此地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不一会儿便一阵狂风席卷,铅云一起,下起了大雨。这雨才刚停,又飘飘荡荡下起了大雪,可谓是一日三秋。
眼见那雪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已看不清方向和路程,宋远知只得让大家把车聚拢一处,停止前进,静待雨雪的止歇。
林危所在的那辆车最大,大家便都挤在那车仗里面,陆凌天刚一落座,渡危便睁着眼道:“小子,我虽然不认你是我徒孙,但听说你也学过道法,你这道法是哪里来的?”
陆凌天已见识过他一抬手就施展出一个雷咒来,那等娴熟程度,自己拍马不及,忙恭恭敬敬地道:“晚辈的道法所得颇杂,地字诀和雷字诀是学自两位茅山道长的,而天字诀却是从天师道的张天师那里得来。”
林危根本就不知茅山派和天师道的名字,他被彤霞大师动恻隐之心藏起来的时候,张顺还未上山,茅山派与天师道都未创立。林危道:“他们怎么会有我昆仑道法的?”
陆凌天把自己所知之事向林危说了一遍,当年那张顺如何上山学艺,又是怎么被诬陷偷学符法,那时正是剑符之争刚过的时候,处罚尤其严厉,直接把张顺一身道法废除,并且驱逐下山。张顺下山后流落蜀地,遇上巫鬼道的少司命。结果少司命居然被张顺的言谈举止吸引,想要以少司命的身份下嫁张顺,直接导致巫鬼道再次内乱,这次大乱比鬼影那次的打击更大,十大鬼王之一的化鬼王领着忠于自己的手下一走了之,从此成为了魔教役鬼堂的堂主。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疑问处,便是少司命认识张顺的时候,乃是受人所托,把从昆仑偷盗而出的符法转交于张顺。托言之人自称对不起张顺,让张顺代为受过,良心难安之下,他只取了其中一卷字诀,而留了三卷给张顺,这就是后来的天、地、雷三诀,所缺者乃是一卷风字诀。
从此事可以看出当初的昆仑剑宗众位高贤确实冤枉了张顺,他根本没有去偷字诀,而是另有其人冒充张顺到那八宝天光楼里,不但偷了字诀去,还以张顺之名写了几句讽刺的话。
后来张顺为了再铸肉身修炼道法,少司命求到慈航静斋去,这才有了张道陵的横空出世。张顺兵解前把三卷符法分传了给三门,但因为少司命不喜欢太乙教,反而把两卷符法都给了茅山,而给来世的自己只留了一卷天字诀。
这其中的事颇为复杂,有些是方仲亲眼看到的,有些是听来的,还有一些是自己揣摩而来,但整件事已大致呈现了出来。这个故事把宋远知和梅玉茹也给听得目瞪口呆,更不要说林危这等耐不住性子的人,脑袋都被绕得糊涂了。
只可惜此事还是以悲剧收尾,张顺肉身重铸之后前事皆忘,成为了张道陵,只是一心求道,根本不念儿女私情。而少司命肉身被毁,被迫困居古墓,枯等着重生之后的张顺来见自己,结果一等百年,夙愿成空,连巫鬼道都成了过往云烟,反而让天师道就此崛起。
做事在人,成事在天,许多想来很美的事,到头来却发现南辕北辙,徒惹苍天取笑。
林危双手抱住脑袋,面露痛苦之色的道:“你这道法是那张顺教的呢,还是少司命教的,又或者是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