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瞧这剑意,只是一丝却竟威势至此,不知如何,忽然想起自己没日没夜炼化剑气的那段时日,识海也不知被这些剑意□□了多少次,不由打了个寒颤,看了看玉壁,有丝古怪地道,“这……这剑气威力竟这么大?”
又将玉壁挂好,缓步走到林边,探头一看,只见那剑光留下一个大洞,洞底躺着一个修士,生死不知,从场中观势,只能见到微弱灵气,刚才剑光所化游龙,吃了这人的道基,虽然没有真的残损肢体,但道途已绝,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跳下大坑,将那人翻了过来,只见他面目平凡,双眼半睁,瞳仁跟着自己微微移动,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个可怜人——我也很可怜,我还要把你们运回去,还有那个蚌。”
人还好说,不等那人回话,阮慈弯腰把他拎起,几个纵跃便到了地表,她从先死的那个炼气期刺客手里取了那柄剑来,转身要先料理了那河蚌,心念一动,却又依旧闭上眼睛,仔细观势,把处处都看了许久,却是什么异样都没有发觉,这才气馁,睁开眼一剑捅到河蚌体内,搅动一番,将贝柱割断,那河蚌毫无反抗之力,就此殒命。
阮慈手里几把长剑,在凡间算是神器,但在修道人眼中远远未入流,否则她刚才也不用对着河蚌犯愁,这把剑虽然只是中等法器,但胜在锋利,阮慈颇是喜欢,拿来分割蚌肉,上上下下忙了好一会,总算是切割停当,正要动身运货,想想心中还有不甘,回头对空地斥道,“还看?再看?!再看,以后总有一天,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才解了些气,转身拉动绳索,将大蚌壳绑缚起来。
阮慈把蚌壳拆成两片,一片装肉,一片装人,装肉那片很快收拾停当,装人时,那厉害些的刺客却还未死,手指微动,抓住阮慈脚腕,低声问,“你……你骗我?”
阮慈道,“你是说我的神意么?”
她装作神意已竭,这才转为势弱,但之后又是祭起玉佩,又是仔细观势,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刺客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见阮慈虽未正面回应,但神态却颇肯定,眼神慢慢黯淡下来,轻声道,“我输了……”
阮慈要走,他手上又是用力,抬头望着阮慈,口唇抖动,勉力问道,“还,还有?”
这自然是见阮慈对空地骂人,因此又惊又疑,看来他也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在旁窥伺,是以又惊又怒,虽然不能动弹,但犹要问个明白,这人倒也是奇怪,自己伏击未成,眼看活不成了,倒也是愿赌服输,但一旦知道还有比他修为更高的人窥伺在后,反而不能接受。
阮慈冷笑道,“当然了,你以为呢?”她身佩东华剑,如今又是周天唯一的剑种,上清门会让她被一个刺客随随便便杀死,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