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渠被气习惯了,倒是没有多生气了,又拽了两下少年的耳朵,语气轻飘飘地,“那不行,你是我徒弟,我不能不管你。”
少年又不说话了,显然懒得搭理他,不过阴沉的气息似乎收敛了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没有了迷雾,四周变得清晰起来,地上也从湿答答的泥巴地变成了枯枝铺成的青砖平地。
楚临渊到了地方,就直接松了手,嗓音冷淡,“下来。”
沈风渠从他背上又蹦下来,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问他,“你知不知道这村子叫什么。”
没等少年回答,沈风渠开口了,“这里是上古遗迹,唤作荜阙。”
“里面应该有村子,我们现在进去问问,外面死的人是怎么回事。”
少年跟在他后面,“颛碧珠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
沈风渠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你从何得知的?”
少年垂着眼,“直觉。”
沈风渠无语,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我们也是刚收到天水的书信,夜行宫应该没那么快来得及动手,再说,那边还在忙着对付天水呢。”
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种了很多的树,树荫下是许多小院儿,走在路边的也有村民。
他们这边不是不与外面相通,也是经常出去的,只是外人不容易进来,所以村民见到他们二人只是惊讶,带着好奇的打量。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个在门口剥蚕豆的村民,沈风渠看他旁边排列着两筐蚕豆,上前去问话了。
“老人家,打扰一下,我想问问,这里离地宫远吗?”
剥蚕豆的老妇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愣了一下,“之前不是来问过了吗?”
然后又拍了下脑袋,“估计是我记错了,你说的是地宫啊?地宫就在南边?你们去那里干啥子?那里早就被封啦。”
“小公子是外面来的吧?地宫已经被封啦,你们现在去了也进不去,趁天黑前回去吧。”
沈风渠没说什么,向她道了谢,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两筐蚕豆,“老人家,你这剥的是要都存着?”
老妇人笑了,“今年收的多,就都剥剥,可以去镇上换些银钱。”
沈风渠说了句这样啊,又问,“你们村子里最近可有什么人突然不见?”
“小公子问这个做什么?”老妇人,“这我上哪儿知道?村里人多啦,哪一个我也不能天天看着。”
沈风渠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少年冷淡地开口道,“我们在外面的阴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你们村的村民。”
老妇人闻言怔住了,“小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风渠说,“是真的。”
然后老妇人就放下来手里的蚕豆,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她自言自语,“那得去告诉村长才行。”
沈风渠看过去,那是一双很粗糙的手,上面布满了茧子,引起他注意的是指甲缝里的血,看上去像是剥蚕豆剥的。
指甲都裂开了……还一直在剥,而老妇人仿佛意识不到一般,在围裙上擦了擦起身,和他们两人说了一声,匆匆走了。
沈风渠问一旁的少年,“可看出来什么了?”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的院子,“里面有很重的血腥味。”
“我们现在进去看看。”
这村子有古怪,说不定和颛碧珠有关,他们谨慎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