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月你便带些伤药陪甜言去看看吧。”言禅衣拍了怕甜言的手背,虽然听到她依然称呼未有尘为主子,心中有些许的不快,但到底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管甜言有没有将自己当成她的主子,但自己总归是把甜言当成自己人的,于是又宽慰道,“甜言今日便留在那边照顾十六吧,风华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
甜言抬眸看了一眼言禅衣,红肿的双眸里还有着深深的感动。但她也顾不得说些什么,便急匆匆的拉着风月走了。
“小姐……”风华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禅衣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今日都是我的错。我若小心提防些,也不会连累你们至此。”言禅衣红着眼眶坐在了风华的床榻上,轻缓温柔的拿着蘸了膏药的棉棒,小心翼翼的给风华上着药。
“小姐……幸好你没事。”风华努力的想将头转过来,对自家的小姐笑一笑,可使了半天劲,却还是无法转动自己的头。
“我没事,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我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的。”言禅衣的眼眶红红的,却还是故作轻松的打趣着道,“你歇着别动了,别吵的我分神,都上不好药了。”
风华趴着的脑袋轻轻的点了点,便没再多说什么。言禅衣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心中却是越想便越有些生起气来。
未有尘就这般粗暴的打伤自己的丫头,这不是还未伤敌,便先自损八百吗?这件事必须要和未有尘说清楚,以后绝对不允许未有尘再这般对自己的丫头,还有十六十七也是,已经都是她的人了,凭什么未有尘还要来替她管教了?
言禅衣知道这种外伤很容易感染,继而引发高热,便一直守在风华的床榻边。
即便是困的不行了,她也是紧紧的拉着风华的小手,悄mī_mī的打个小盹。所幸风华的身体底子好,这一晚并没有什么反应出现,而是踏踏实实的趴着睡了一整夜。
风华早晨醒来便看见趴在自己床榻前的小姐,风月的药效果很好,身上的鞭伤大多数都已经结痂了,只有一两条较深的,现在还没有结痂。
风华知道是自家小姐照顾了自己一夜,很是感动的想要去摸摸言禅衣的头。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言禅衣感觉到床榻上的动静,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虽是睡眼朦胧的样子,但面上却满是诚挚的关切。
“谢谢小姐,我好多了。”风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抬了半天脖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是坐不起来,只是扯着伤口很痛。
“要不要喝水?饿不饿?想吃什么?”言禅衣依旧很是紧张,想起曾经自己只是一具没有思想和情绪的躯体时,风华便是像自己这般守在她的床榻前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应该。
“我……想喝点水。”风华并不是想使唤言禅衣,只是这一夜下来,她是真的有些口渴难耐了。
“好,你等着。”言禅衣闻言没有任何犹豫便转身去小桌子上找水了,火急火燎的倒了一杯冷茶,又觉得不妥,转身对着还在床榻上的风华道,“你等着,我给你烧点热的。”
风华看着跑出去的小姐,有些哭笑不得。
但更多的还是感动,昨日的事还历历在目,她知道小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不怕任何人的责罚,她只怕小姐出了什么事。她自责,又内疚。
昨晚看到她来到自己的床榻前时,她真的是热泪盈眶。她照顾言禅衣的时间最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言禅衣的感情,不似主仆,胜似姐妹。
言禅衣这一走,便走了半个时辰。蓝裳去了采桑院伺候厉不归,风月和甜言昨日也去了半双院照顾十六,蜜语从来都是宿在手可摘星辰的。
于是这篱菊院里,只剩下言禅衣和病号风华。言禅衣自然是会烧水会煮粥的,只是,她不会生火。
现代用的都是煤气,她只需要扭一扭便可点燃。即便从小生活在农村,她家也是烧煤球的,这柴火什么的要现燃一把火出来,她是真的不太会弄。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便去了小半个时辰。
等风华渴的不行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主子脸上满是灶灰的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隔着段距离她都能闻到粥的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太香的缘故,她兀的眼眶便红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生火,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言禅衣看着风华眼巴巴的样子,有些内疚起来。
她只是觉得病人应该喝温水的,却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小半个时辰,风华定是渴坏了。“我还煮了些粥,但可能有点糊了……”
言禅衣是真的很不好意思,现代的火可没有柴火这般难以控制。她的粥时不时被旺火一烧,便默默的带了股糊味。
原本这些她都觉得是很简单的,可这古代灶台,好像和她有仇似的,故意影响她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