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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皇上不如等臣妾的外甥女醒来了,再来询问?”皇后虽不太喜欢这个原本只是庶女的外甥女,但此刻却也很满意她懂得恰如其分的晕倒。
“皇后是在教朕做事?”皇上难得的不再打算继续和稀泥。
如今后宫除了梦妃,他最疼宠的娆妃也有了身孕。他之前有多少子嗣是毁于皇后手中,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往日里他动不得皇后,不过是以为她那权倾朝野的左相兄长。
既然今日这左相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这么大的错,他还和稀泥,岂不是一点帝王的尊严都没了?何况他子嗣如此单薄,他年纪也大了,后宫两个肚子他是一定要保住了的。
“臣妾不敢。”皇后听着皇上的质问,一下便跌坐在地上,连跪都跪不住了。
“来人,皇后管制后宫不力,撤去凤印,关禁闭三个月,后宫诸事暂交由淑贵妃打理,娆妃协理。沈立轩yín_luàn后宫,革职交由大理寺,若查明是被陷害的,再官复原职。相关涉案人员一并交由大理寺,三日内务必给朕一个真相。”
沈国舅见皇后都被带了下去,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出声喊冤,很快大理寺卿便上前将赤条条的三人都给带走了。
皇上第一次这么硬气的打压皇后和国公府,心里莫名的爽利。顾思衍能坐上这个位置,沈家功劳可不小,他也习惯了在沈家面前伏低做小和稀泥。
今日能这般威风的处理这事儿,还得感谢前一段苏若水举荐了不少人上来,将沈家势力的几个贪官给挤了下去,使得沈家最近元气大伤。
“江公公,去找找魏太子和魏二皇子所在何处。”将这等腌臜事处理完了,皇上才想起这送别宴的主角来。
“回皇上,刚刚小李子传话来说,魏太子和魏二皇子已经回了忘忧殿。”江公公甩了甩拂尘,赶紧上前答话。
皇上瞥了一眼低着头看戏的众人,到底没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忘忧殿的方向走去。
众人心中忐忑,这宴席谁还吃的下去,都只想快些和同僚研究一下,明日朝堂上的风向啊。
言禅衣就在人群后边,拉着自家爹爹的衣角,戏谑的看着这场闹剧。
“禅儿,这事可和你有关?”言尽欢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着。
他的心中忐忑,这局势,他虽愚钝,却也不蠢笨。皇后想害他的女儿,却是自食恶果了。可皇后为何要害他的女儿?他究竟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是,”言禅衣答的坦荡,目光清澈的望向了自己的爹爹,低声说道,“但请爹爹放心,女儿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言王府的。”
“傻丫头。”言尽欢揉了揉言禅衣的脑袋,望着自家女儿聪慧的模样,半晌只能轻叹一声道,“你是个有分寸的,这阴谋阳谋的爹爹也不懂。但你记住,保护好自己,言王府只会是你的后盾,不会是你的负累。”
言禅衣的眸子里满是感动的粼粼波光,她笑的甜蜜,“言王府是我的后盾,我也永远不会将言王府当成是负累。”
言尽欢没有再去深究这背后的错综复杂,他不懂这些,他唯一懂得的是,谁若欺他家人,他必千百倍奉还,绝不手软。
言禅衣挽着言尽欢的手臂,亲昵的一起在这宫殿中走着。
凉风吹过,可她的身旁是这世上最不会欺她伤她的人,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宫宴还在如常进行着,只是谁都是心不在焉的。
魏国两位皇子的态度亦是,他们本可不给这皇上任何面子,直接拆穿了他的算计。但两人心中都有着顾忌,无心于大周将脸面撕破了去。
即便是不撕破,也不代表两人就要当无事发生。两人在宫宴上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敬酒,一副警惕的样子,让周皇都有些心惊肉跳的,不敢多言。
原本还想寻个由头宣布娆妃有孕的,这一紧张,皇上也给忘了。
抓奸戏码结束不过半个时辰,这欢送宫宴便草草结束了。
言禅衣回到篱菊院里时,未有尘果不其然的已经在桃树下煮起了茶来。
“今日苏若水同你说了什么?”未有尘见言禅衣一脸明媚的笑容,就这样端坐在自己的身旁,望着自己煮茶。虽不愿败了她的兴致,但还是掩不住心中的酸意。
言禅衣的笑一瞬间变僵持在了脸上,她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头,想了想又抬起头道,“他好像记起了上辈子的事但好像他的上辈子,和我的上辈子不一样”
言禅衣有些犹豫的说道,“他好像有野心,要坐那个位置。但上辈子他在我病床前给我说,让我再遇到他时,记得告诉他不要妄想去坐不属于自己的位子,死在我手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未有尘抿了抿唇,没有答话,似是也在思考着。
“他还说,让我在不归山上等着,他会来娶我。”言禅衣低着头,不敢看向未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