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乃将门之后,对于军中之事本就比旁人要多出一些。这些日子以来,武学堂弟子虽不在国子监内,可她多多少少也打探了一些,便察觉出了不对。
如若师菡真的是对他们放任不管,大可不必没隔几日考核一次,严厉程度丝毫不输练兵。
此刻,师菡微微一怔后,与白落对视一眼,也不多问,便点头回了一个字:“好。”
与此同时,景王府内的院子里,小王爷正端坐在石桌前,手旁还摆着一个食盒,看起来似是在等人。
忽然,院子外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似有重物砸在地上,喻阎渊嘴角一抽,满脸嫌弃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不等他扭头,卫翡之便揉着腰,满脸愤怒的从院子外走了进来,随口抱怨道:“小王爷,你我自幼穿一套裤子长大,下这么黑的手,你还是个人吗?”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块墨绿色的扳指便朝着他砸了过来,卫翡之连忙脑袋一侧,顺势将扳指一把抓进手里。
“喻阎渊,你过分了啊!”
卫翡之气的脸都绿了,他能下床之后,第一件事便想着来景王府跟喻阎渊商讨岷州之事,这厮倒好,先是让暗卫将他从屋顶上打下来,此刻竟然又用扳指暗算她!简直是没天理了!
想到这儿,卫翡之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喻阎渊道:“你该不会是被师大小姐抛弃了,心情不好,所以找我发泄吧?”
“刀一,”喻阎渊懒洋洋的喊了一声,道:“扔出去。”
话音未落,刀一便出现在卫翡之身后,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正准备扔出去,卫翡之急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师大小姐生人勿进,唯独允你近身一步之内,可见其对小王爷偏宠,是在下眼拙,嘴瓢,瞎了心,还请小王爷见谅!”
这一番话正说到喻阎渊的心坎上了,他轻哼一声,朝着刀一微微颔首,后者这才将人放了下来,心中暗道:卫公子是一天不找打就一天不舒服是么?
什么毛病这都是?
喻阎渊手指敲着桌面,不耐烦道:“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呵……有了家室的男人真是……”深吸了口气,卫翡之言归正传道:“高贵妃这一手够狠,咱们的消息还没送进宫,她先自己把这事儿捅出来,如今倒打一耙,这可如何是好?”
昨日喻阎渊告诉夜斐然岷州之事时,就料到了会如此。
他扯起嘴角,冷笑一声,道:“狗急跳墙,谁说就能跳出去呢?”
一听这话,卫翡之愤怒的脸色忽的一缓,他扭头看向喻阎渊,惊喜道:“看来还是小王爷早有安排啊!”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岷州紧系南境,此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日后即便重掌军权,岷州也还是首当其冲的大麻烦。”
尤其是,高家子如今苦撑南境,稍有闪失,南境必乱。
喻阎渊沉下脸,敛起脸上那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忽的坐直身子,严肃道:“这几日我需离京一趟,京中之事,你替我照料着,看尤其是,看好夜斐然。”
“你该不会是要亲自去岷州吧?”
一看喻阎渊这神态,卫翡之便猜到他要做什么。岷州刺史乃是景王府旧部,如今贪污之事却被揭穿他也有参与,以喻阎渊的性子,想必是要去亲自将此人押回来。
果不其然,喻阎渊并未否认,只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若是夜斐然再敢去国公府半步,不必客气,打死了算本王的。”
“你……”卫翡之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一言难尽道:“你还不如直接把他打瘸了再走呢。省的耽误本公子的功夫。”
夜斐然身为当今皇子,母亲贵为贵妃,又算是皇帝颇为宠爱的儿子,如今在这两人口中,比地痞无赖都不如,想打就打,若是让夜斐然知晓,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