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被他突然间的正经吓到,此时听他这话,顿时只觉得心下漏了一拍,一颗心狂跳起来。
“阿菡,我会待你很好的,比待我自己还要好,你信我。”
他定定的望着师菡,满脑子都是师菡刚才在师德说出那番话后隐忍的模样。到底是受过多大的委屈,才能将他的阿菡逼成这副模样!
别人家的世家女子,在这个年纪,稍微受点委屈,许是就哭哭啼啼宛若天崩。可他见过的师菡,永远是以一副骄傲且自信的姿态面对任何事。
宁州是,京城是。
也不知为何,师菡一听这话,鼻尖莫名一酸,眼眶温热,竟是有些想要落泪。
“喻阎渊。”她忽的开口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起来似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喻阎渊扬起嘴角,“嗯,我在。”
“我要抱抱。”
师菡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喻阎渊拥入怀中。
师菡身上永远有一股冷若寒梅般的冷香,淡淡雅雅,浑然天成。
喻阎渊高兴的无以复加,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师菡的名字,好像他少念一遍,眼前这一幕就会化为乌有,不复存在一般。
待喻阎渊把师菡送回帝师府,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老管家奉命一只候在帝师府外,老人家打着灯笼,见自家小小姐平安归来,面颊绯红,忍着笑,去后厨里给师菡端了一碗刚煮好的汤圆。
“商公子吩咐,让小姐吃点酒酿圆子,暖暖身子,早些歇息。”
老管家向来喜爱这位小小姐。比起当年的顾氏,师菡聪明更甚的前提下,也更为坚韧。
说句不要脸的话,他家小小姐,文能诗词歌赋,武能安邦定国,丝毫不比那些男子差。
师菡道了谢,忽的笑道:“我许多年没吃到汤圆了。”
“啊?”老管家不明所以,一脸诧异道:“上一回帝师在府中的时候,小小姐不是才与帝师一道用过吗?”说完,老管家自以为然的反应过来,“哦,老奴明白了,小小姐喜爱甜食,是老奴的疏忽,这些日子汤圆做得不多,老奴明日啊,就再给您做上一碗纯芝麻的。”
说完,老管家喜滋滋的退下去张罗去了。
唯独师菡,看着手中的汤圆,若有所思。
他们怎么会明白,这一碗汤圆,她已经时隔一辈子了。
次日一早,老皇帝果然冷静一晚上之后,还是决心将高贵妃和师德勾结的事儿按下来。毕竟后宫与前朝勾结在一起,本就不好听。又碰上老皇帝这个爱惜颜面的,自然是不肯将这事儿抖落出来。
于是一大早的,便派人到帝师府,稀里哗啦的赏赐了一堆东西,为了安抚师菡,还特意追封顾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原本顾氏只是国公夫人,这么一追封,顿时身份地位又拔高许多。
不过,斯人已逝,再追封也没有意义。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春荣满脸不忿的扫了眼满院子的赏赐,没好气道: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些赏赐就想糊弄过去?哼,姓夜的没一个好东西!”
师菡忍着笑,摇头否认道:“话不能这么说,长公主殿下也姓夜啊。”
她这么一说,春荣立刻反应过来,吐吐舌头,“对对对,奴婢一时得意忘形,险些忘记了,长公主殿下是姓夜的里面少有的好人。”
这句话,师菡倒是不予评论。
她前世接触的姓夜的人虽然多,可却都未深交。不够了解,所以不必过多评论。
看了眼满院子的赏赐,师菡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东西放在帝师府的库房里面,只怕是要长虫子。若是搬回国公府,那也是便宜了国公府的那群人。
师菡想了想,干脆让春荣把这些东西能拿去变换现银的变换银子,不能变换的,就搁着当摆设。
随后,她又亲自去库房里挑选了几样礼物,分别给卢夫人和长公主送去。
之前拍卖时曾帮过师菡的几位夫人,师菡也让春荣挑了些物件送去,权当是谢礼。
商卿云在宫里熬了一晚上,刚一回来,就看见师菡正在挑礼物送人,他不禁笑道:“小败家子,再送下去,帝师府都被你搬空了。”
师菡挑眉,得意道:“搬空了好,免得家大业大,遭人惦记。”
湓埔徽,师菡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