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伊妮德便被皇帝传召进了宫。
对此少女并未感到惊讶,若是莱昂霸道的闯入公爵府,还公然冒犯了身为公爵府女主人的她,而艾德希里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话才会令她略感惊奇。
毕竟普里斯特莱公爵府可是属于皇帝派的,如果艾德希里任由皇太后派系的重臣羞辱普里斯特莱公爵府的女眷而无动于衷,别说法诺安本人了,就连皇帝派系的其他贵族们也会心生不安和怀疑,动摇对艾德希里的忠诚和信任。
尽管艾德希里成为了皇帝,可比他更有资格的皇位候选人并不是没有,若无法诺安的支持,艾德希里的皇位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
况且这一次莱昂主动将把柄送到了皇帝派系的手里,艾德希里不借此好好发挥一番,搓一搓皇太后派系的锐气,那就是真的无能了。
这次入宫,伊妮德没有再被奇怪的侍女引到寂静无人的荒废花园,而是直接来到了巴洛克式风格,以白色和金色为主色调的大厅里,天花板是一副圆拱形状的圣母抱子彩绘图,大厅的两旁站满了英格列帝国的大臣们,右边是身着精美贵族服饰,领口别着宝石胸针的文臣们,左边则是软甲皮衣,一身利落劲装的武将们。
艾德希里便穿着类似军装的皇帝服饰,头顶着王冠,坐在最上面的金色宝座上,俊美非凡的脸庞带着凛然的庄重和沉稳,鎏金色的眼眸漠然而沉静的望着大厅入口处的两扇浮雕大门。
直到一抹纤柔窈窕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入口处,男人冷淡深幽的金瞳才浮现了一丝隐约的颤动。
在满厅的男人堆里,纤细美丽的金发少女就像是一株盛开在野草丛里的花,无比惹人注目。
她低垂着优美如天鹅般的白皙脖颈,姿态优雅而从容的走到了艾德希里的面前,对着他行了个礼。
“陛下,向您致于最诚恳的问候和祝福。”
少女的语气清浅而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礼节,又不显得过分的谄媚怯懦。
哪怕面对的是一国的皇帝,也不见她有任何的惧意和卑微。
这让最初一些认为伊妮德从小在乡下长大,没什么见识和仪态的贵族们颇为吃惊。
哪怕是经常觐见皇帝的贵族夫人们,也未必会表现的比她优秀镇定。
也有一部分人想到了少女的出身,便随即明悟了过来。
无论再怎么没落,少女也是洛克菲勒公爵家的后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乡下少女能够相比的。
更何况以她的容貌,哪怕稍微失了点礼仪,现场也没什么人会舍得责怪她的吧。
除了一些定力比较强的老贵族们,稍微年轻点的大臣都忍不住将目光频频的掠过少女精致柔艳的美丽脸庞和发育姣好的婀娜身躯上,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法诺安公爵的强大定力,居然舍得冷落这样年轻美貌的妻子。
伊妮德无视了来自四周的打量目光,缓缓抬起眼睫,对上了皇帝的视线。
银发金瞳的男人似乎有些愣怔,四目相对片刻后,他才蓦然回过神,对着眼前的金发少女扬起一抹温和从容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夫人。”
伊妮德也微微怔了下,眼中掠过一丝困惑的神情。
这位陛下的态度实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她一时猜不准对方的想法和打算,便抿着唇,礼节性的客套了一句:“能够见到陛下也是我的荣幸。”
男人的眸光慢慢的掠过少女的脸庞和轻抿的红唇,然后倏然冷漠的看向大厅内的一人,“塞德里克侯爵,听闻你在没有经过允许下带着你的人闯入了普里斯特莱公爵府,而且还冒犯了夫人,这件事可是真的?”
左边的队列中缓缓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走到伊妮德身旁,暗金色的眼瞳扫了一眼少女,随后言辞恳切的道:“陛下,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太过莽撞了,因为急于追捕谋杀了霍尔特侯爵的凶手,又担心凶手潜入公爵府后会伤害到普里斯特莱夫人,一时情急之下才冒然闯入了公爵府惊扰到了夫人,对此我愿意负起责任,并向夫人诚心的赔礼道歉。”
莱昂的话语中,没有一丝透露出他在少女沐浴时闯入了浴室的事实,毕竟这件事要是公布出来,受到伤害更大的反而是身为受害者的伊妮德,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名誉和贞洁还是很看重的,而且伊妮德还没有和法诺安正式同房,目前还是一名纯洁的处子,若是被莱昂和其下属看了身体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少女极有可能从此会沦为其他男人口中的艳情议论对象。
还有一点伊妮德也并不知道的是,在莱昂回去后,他就将那几名随他一同闯入浴室的下属们悄然灭了口,因此除了他和钴兰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那日她和莱昂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身为皇家近卫军统领的莱昂本就有义务维护帝都的治安,霍尔特侯爵被谋杀也并不是件小事,所以他以追铺凶手的借口闯入公爵府虽然明面上有些霸道蛮横不讲理,但从他的职责上并未有什么过错。
如果他闯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贵族家中,根本不会有人指责他半个字。
伊妮德也知道光凭这件事定不了莱昂什么罪,艾德希里将她唤入宫中,也不过是为了借题发挥,给莱昂和他背后的皇太后一个下马威而已。
“不知道夫人是否肯原谅塞德里克侯爵的无礼冒犯?”
艾德希里忽然将话题转移到了伊妮德的身上。
少女侧眸睨了眼皇帝温和含笑的俊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