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陆清先各自摘了斗篷,才到文皎身边微微一福,便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捧了茶。
此时人多口杂,文皎也不急着这时候问黛玉和陆溶相处得怎么样,只尽长辈之意问清儿道:“大郎怎么样?王御医怎么说?”
陆清便把王御医的话重复了一遍,笑道:“大哥身子健壮得很,轻易连声咳嗽也听不见,以前还大冬日的赤膊在外头习武,这回就是累得狠了,歇歇就好,太太不用担心他。”
文皎摇头叹道:“到底是六百里呢,若不是确定了没事儿,叫人怎么不担心。”
她想了想,又转头问黛玉道:“玉儿,你可看着药方子了?王御医都开了些什么药?”
清儿心大些,未必记得,而玉儿一向心细如发,还是问玉儿保险。
果真黛玉一样样把药方子上写的什么说得清楚,文皎听过都是些补身养气的药材,便彻底放下心,笑道:“无事就好。”
陆清心里纳闷,玉儿姐姐就看了两眼药方子,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
她对着玉儿姐姐说的药材回想,想了半日似乎确实是有这些,再想到太太不问她只问玉儿姐姐,心里便有些丧气。
她不是记不住药方,只是当时心思不在药方上,不然她也能说得清清楚楚的呀……
陆清端着茶杯沮丧了一会儿,又想起憔悴不堪的大哥和还在银卫的娘和二哥,想到一家子四个人,娘和哥哥们都在边关杀敌,只有她一个在甘州城躲着清闲,不由得更沮丧了。
文皎和黛玉说着说着话,忽然感觉到另一边清儿心情似乎有些低沉,想到她才见了亲哥哥便又要出城,也不能再去银卫见葛霄,便心内一叹,问道:“清儿怎么了?是舍不得大郎了?”
文皎看着清儿噘着嘴往她身上一靠,立时感觉到肩膀一阵酸爽,没忍住皱眉痛呼出声。
陆清忙从文皎肩膀上弹起来,懊悔道:“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忘了……”
看她急得要哭,黛玉忙从另一边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一向心大,我们都知道,娘又没怪你,你怎么急得这样?”
黛玉不说还好,一说她“心大”,陆清便觉得一股委屈从涌上心头,霎时眼中便滴下两颗极大的泪珠,搂着黛玉的腰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