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在办什么案子?”周道笑眯眯的一边询问,一边走了进来。
郑瑞军作为云谷市特调组组长,拥有自己的单独办公室。
这办公室也并不算宽敞,由一套标配的办公桌椅、一套皮沙发、一个茶几,以及一个空调和两盆绿萝所构成。
只是此刻办公室里的窗户全是关着的,乍一走进来,感觉空气不流通,有些发闷。
“查办一起幼童失踪案。”郑瑞军过去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给周道递了过来,继续道:“刚开始怀疑有异常,因为监控显示出来的画面也很奇怪,后来才发现凶手竟然是一只猴子。”
“哪里来的猴子?”周道好奇问道。
“从祁福山下来的猴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云谷市的祁福山上,猴子是出了名的匪徒,连游客都害怕他们。”郑瑞军解释。
“那后来找到失踪的幼童没有?”周道继续问。
“找到了,找到了。”郑瑞军点头,“在猴子窝里找到的,不过除了受到惊吓以外没什么大碍。”
“把你的汗擦一擦吧。”周道笑了起来,“睡个觉,不光是额头,连脖子和手心都是汗。”
郑瑞军笑道:“没有啊,手里可没汗。”
周道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那放在桌上、郑瑞军刚刚抬过来的一次性纸杯,只见纸杯的外侧挂了细微的水滴。
郑瑞军解释:“那是刚才的水溢出来了。”
不过同一时刻,他的手不知不觉在裤子上擦了一下。
“我可能今天晚上就回鹤山大市。”周道并没有动桌上的水,而是说道:“这几天在这里要谢谢你们给我提供的帮助,所以过来跟你告个别。”
“客气什么。”郑瑞军摆了摆手,“我们应该配合的,倒是没有实质性的帮上什么忙,反而让你自己费心了。”
周道摇头:“也没有什么费心的,不过案子的根源大概摸清楚了,等我回去叫上同事印证一下,或许就会水落石出。”
“你们还要返回云谷吗?”郑瑞军询问。
周道再次摇头:“不一定。”
他随即看了看时间,站起来,从小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信封是密封好的,且里面明显装了什么东西,或许是纸张,但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纸张。
“我刚刚去看了看,但刑事组的曾组长不在,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一下,谢谢!”
“好的,没问题。”郑瑞军接过,随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
周道走向门口,郑瑞军替他打开了门。
他转身拍了拍郑瑞军略有些单薄的肩膀,笑眯眯道:“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强制吸纳异气,而在异气耗光后的瞬间,全身都会大汗淋漓。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
郑瑞军一怔,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东西我可不敢碰。”
周道呵呵一笑,转身离去。
郑瑞军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地,眼神变得冰冷。
关上办公室的门,返回办公桌前,他拉开抽屉把那密封的信件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扭头看向窗户外,不一会儿就见周道夹着小皮包的身影出现在大楼外的花园中,穿过花园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不见。
他收回眼神,整个人由刚才的若无其事瞬间一松,仿佛充满气的气球,这一刻忽然松懈,脸色微微苍白,轻轻喘息。
扯过两张纸巾,将脸上的汗液擦去,然后把外衣脱下,里面的背心早就已被汗水浸透。
此时的郑瑞军,一眼看去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有种突然间萎靡不振的感觉。
不过他丝毫不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在意,只是盯着手里密封的信件,左手缓缓伸出,拿过一把剪刀,慢慢靠近这封信。
片刻后,剪刀停下,尖端只是碰到了信封,但并没有剪下。
大约僵持了一分钟后,郑瑞军放下剪刀,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封信,将它缓缓放进抽屉里,把抽屉关上。
站起来打开了空调,冷气开足,随即他从文件柜下方的盒子里找了一套备用的干净衣服,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
从治安厅出来,沈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木雕店开店营业。
几天没开店了,因为临街的原因,柜台上已经铺了一层细灰,他把抹布浸透水,稍微拧干一些,然后将所有展示柜擦了一遍,特别是玻璃被擦得亮锃锃的。
把地上扫了之后,又拖了两遍,忙完后坐下来喝了杯水,准备到隔壁面包店买个面包和一杯牛奶充充饥。
正要出去时,一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进店里,正是前几天那嚷着要退还自己面具木雕的卓大同。
“沈老板,你好!好久不见了。”卓大同在见到沈星后,当即满脸堆笑。
他很清楚,在治安官出面办案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老伴的尸体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坟墓中了。
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有种异样的牵挂。
一方面有点想念生前的姜桂蓉,一方面又非常害怕这个现在看上去已经很恐怖、完全是两个人的老伴。
思来想去,卓大同感觉能够治疗自己这古怪想法的方式,或许就是再看看那面具。
何况当初自己误会了沈星,怎么着也得亲自过来跟沈星道个歉。
他从昨天就来看了一下,还在街边等候半天,哪知沈星没有来开店,所以今天又来了。
沈星倒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主要是现在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