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大舅妈才一张嘴就忍不住掉泪:“刚孩子爸把结果都带回来了,说我儿子的结果很不好,已经是肾病了。”
肾病这种病老爷子多少有点了解,很不好治断根。
他关切的问:“那医生有没有说治不治得好?”
白洁大舅妈接过田春芳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满脸泪痕的脸。
哭着道:“医生说,我儿子都十六了,已经不属于小儿肾炎了,而是属于成年人的肾病了。
如果是小儿肾炎还有治愈的希望,成年肾炎是治不好的,只能控制。”
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听了,同情道:“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还治不好,这可咋好!”
这话说到白洁大舅妈的心坎上去了,哭得越发伤心:“可不就是这话!
医生还说,就算病情控制住了,以后也不能劳累,不能出大力,否则很容易复发的。
可我们是农村人又不是城里人,一到农忙季节可能不出大力吗,得了这种病,相当于半个废人了......”
田春芳等人除了同情地看着她嚎啕大哭,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出来。
老爷子低沉着嗓子问白洁小舅妈:“你两个儿子呢,情况还好吧?”
“嗯,还好。”白洁小舅妈点点头,道,“医生说我两个儿子只有轻微的肾炎,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吃个一年半载的中药就能完全康复。”
“这就好。”老爷子如释重负的大松了口气,然后对白洁大舅妈道,“你也别哭了,哭有啥用?我们这就去报警吧。”
三个人一起结伴去镇派出所报警。
白莲花祖孙三个中午就着骨头土豆汤吃午饭,有个邻居故意来给她们通风报信:“莲花,你闺女给小蝶和他三个表弟下药,人家报案了,现在警察来抓她来了。”
白莲花祖孙三代全都惊得站了起来,就见两个民警在白老爷子和白洁两个舅妈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白洁大舅妈两眼喷火,指着白洁道:“警察同志,就是她给我和我弟媳的儿子还有小蝶下的药,你们快抓她,把她给枪毙了!”
白洁断然否认:“大舅妈,我可没有给任何人下药,你可别像个疯狗咬上我!”
白洁大舅妈见她不仅不承认,还骂她,情绪彻底失控。
冲上去打白洁:“你个白眼狼!你个死贱人!你到现在还不承认!
我家儿子都说了,你只要在家里就给他冲白糖水喝。
你那么馋又那么恨我们,会给白糖水我儿子喝白糖水!
你不安好心,白糖水里下了药,骗我大儿喝下肚!”
白洁拼命挣脱掉她大舅妈,往两个民警身后躲:“大舅妈,你口口声声说我给你儿子下了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那就是诽谤!”
两个办案民警和白洁小舅妈把白洁和她大舅妈分开。
一个民警严肃地对白洁大舅妈道:“我们会调查真相的,你别冲动,打人是犯法行为!”
白莲花立刻来劲了,指着她大弟媳道:“警察同志,她刚才打人,你们把她抓起来!”
那个民警冲她怒喝:“我们怎么办案,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你再敢随便说话,我可以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抓起来,扔到拘留所去。”
白莲花一听这话,马上安静了。
另一个办案民警核实了身份之后,对白洁道:“你现在涉嫌一起投毒案,请跟我们去派出所里接受调查。”
白洁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准备跟两个警察一起离开。
在心里暗暗盘算,无论她给白梦蝶下毒,还是给她的三个表弟下毒,他们谁都拿不出证据来,她应该能够逃过一劫,因此镇定下来。
白莲花眼看着白洁就要被警察带走,心里发慌,想拉她又不敢,怕警察说她妨碍公务,叫了声“小洁!”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白洁装作问心无愧的样子,拍拍她的手:“妈,我又没做过犯法的事,人家想冤枉我,警察叔叔会给我讨回公道的,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然后跟着警察走了。
白洁大舅妈指着白莲花的鼻子道:“等着瞧,你闺女肯定要吃牢饭了!”说罢,和弟媳白老爷子一起离开。
看热闹的乡亲们也纷纷议论着散了。
走出老远,白洁舅妈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对老爷子道:“大伯,你看白洁那个狗东西一点都不害怕,恐怕我们告不下她。”
老爷子发了一会儿呆,道:“真要告不下来也没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洁大舅妈暗暗握了握拳,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告不下来,她就和白洁母女两个同归于尽,好歹能够赚一个!
儿子成那样了,要是讨不回个公道,她也不想活了!
破旧的屋子里,只剩下白莲花母女两个。
虽然白洁临走时跟白莲花说她不会有事的,可白莲花一点都不相信,三户人家同时告她怎么可能没事?
她得想办法救她。
白莲花困兽犹斗的在屋里转了两圈,把目光投向了她亲妈。
白洁外婆早就坐下来继续吃她的午饭,白洁被抓对她半点影响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
见白莲花一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白洁外婆抬起头来,问:“你干啥一直盯着我?”
白莲花在她面前坐下,徐徐道:“妈,我有件事想求你。”
白洁外婆淡淡的问:”啥事?”
“就是……小洁被警察抓走的事。”白莲花吞吞吐吐道,“我……我想求你把她从派出所里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