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种有限的变化，都局限在万法门收集的法门之内了么？”
钟神秀也不是蠢货，略微一思索就得出答案。
“不错！”
一心老道轻轻颔首：“变化有限也就罢了，老祖发现，这几种变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万法门搜集的法门这一桎梏，他当即明悟，若不能融入天下正魔两道，最为绝顶的典籍为精髓，又何谈变化模拟天下法门？”
“只是道法传承珍贵，能搜集万法，已经是万法门全力而为了，还太多低劣不堪，想要融入正魔乃至旁门、佛家的根本典籍，无异于痴人说梦，天下无人能够办到，祖先曾经有言，若能办到，千变万化神通便能登临一品之上的绝品，真正模拟天下任何神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郁郁而终。”
“虽然如此，但玄煞九变与天罡八变，也是相当优秀的道法了啊，为何未曾大行于世？”钟神秀有些疑惑。
纵然只能在万法门的框框内窝里横，但一道顶九道的法术，能给罡煞境修士带来多少便利？
至少组合成神通的可能，大大增加了。
这可以让多少原本前进无路的罡煞修士看到希望？
废功重修，毕竟是万不得已的路子，已经炼化入体的煞气如何能够清除得干净？还不损道基？
如果真有此等方便法，为何并未改变修行界的固有观念？
是大门派封锁，还是其它原因？
“道友所言甚是，这两道法门不仅可以组成千变万化神通，还可以与其它道术组合成神通，有六七种之多，虽然大多品级低劣，却可以让原本无望神通境的修士突破……只是，这玄煞九变与天罡八变，还有一个极大的弊端。”
一心老道苦笑：“若不是这个弊端，万法门也不至于代代凋零。”
“怕是修行艰难，特定罡煞之气难寻？”钟神秀想到九清仙光护身神通，不由一个激灵。
“正是！”
一心老道苦涩之意更甚：“修行玄煞九变与天罡八变 这是我们祖师定名，而我等后人无能……一道也没有找到过。”
“一道都没有找到过？”钟神秀真的惊了。
哪怕是太清炼魔仙光这种法术 太上龙虎宗搜天索地，毕竟有找到过的例子。
这什么千变煞气、万化罡气? 就是真正令人绝望了。
“但我们祖师确定，天地之间 只是未曾凝结现世而已……明证就是我们可以汲取天地元气，修成法术，以往万法门中人，都是如此做的。”一心老道继续说道。
“那你们? 可真是辛苦了。”
钟神秀有些牙疼。
天地元气? 可以化为万气！
因此这个思路没错，哪怕找不到罡煞之气，也可以苦苦打坐，汲取天地元气中的特定极微弱罡煞之气修行。
但这个速度么？
一心老道果然也提到这个问题，声音变得无比苦涩：
“如果将天地元气比作大海? 我们修行所需的常见煞气，便如同海水中的盐分 凝结为盐末，慢慢积累? 因此数年十数年才能累积一道罡煞之气的量。”
“但如果找到了天地间自行凝结的罡煞之气 直接在上面开采，不需要辛苦提纯，方便不知多少。”
“普通煞气是如此，特殊一点的煞气，便是要从海水中提炼黄金，消耗更重，数十年苦修才有希望。因此想要炼成特殊道法的修士，会出门寻找金矿，绝对不会傻子一样自己提炼。”
“而千变煞气与万化罡气这两种只存在于典籍推论上的，特么的天地间都未曾出现过啊……在海水中的成分比例也微小罕见到了极致！万法门中有记录最快的一人，也足足耗费了五十年，才堪堪练成玄煞九变，又六十年，修成天罡八变……”
钟神秀不由点头：“我懂！”
罡煞修士寿元最多只有一百五十年，这么一搞，一百一十年过去，还有多少余裕修行？
稍微一个不慎，恐怕就直接寿元耗尽，还无法突破神通！
万法门传承如此艰难，便也可以理解了。
这也是太上龙虎宗不强求弟子练成九清仙光神通的原因。
否则一道法术找不到煞气，需要苦苦修行五十年，三道法术下来，一百五十年没了，修士直接变成骨头了！
这玄煞九变与天罡八变如此之坑，难怪纵然有些方便，也没几个去修行它，渐渐就被束之高阁，修行界大多数人都没听过。
“实际上，纵然师祖大发神威，得到了正魔大派的核心典籍，改进了道法，我等也不敢修行啊……”
一心道人最后总结：“玄煞九变已经如此艰难，若是再度改进，能演化万法，那需要的煞气该多么珍惜独特？恐怕枯坐修行两三百年也未必能成就一道！若是有人能活千年万年，倒是可以如此修行，我等寿元只在朝夕的，实在等不得了。因此我一心观祖师破门出教，另立了一心观一脉，不修千变万化神通，只一心一意，修习道法剑诀！”
“如今看来，一心观祖师深谋远虑。”钟神秀赞叹道。
听了这么多，他很确定，万法门的道法确实是个坑！大坑！巨坑！
但偏偏感觉更想要了是怎么回事？
‘太上龙虎宗，未必就能拜入进去，一旦无法获得后续典籍，我的道途就有波折，因此需要找一点余裕……若根本道术能够轻松变化，那就未必非得拜进太上龙虎宗一家了。’
他毕竟格杀了张太一，若不是眼馋尸解仙法门，未必肯冒险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