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西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再加上听着小叔洗澡的声音有些心安,不一会儿就合上眼睛睡沉了。
浴室里的水流声小了,最后消失。
薄熙尘换了套衣服走出来,找了一会儿才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小猫。
他笑了笑,坐在她身边擦着头发,也没有叫她,倒是顾安西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声音迷糊:“小叔你洗完澡啦?”
薄小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声音挺温柔的:“醒了?”
她唔了一声,把小脑袋挪到他怀里,像是一只呼噜的小猫一样,薄小叔这么地低头看着,心里多多少少升起柔软。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她的脸蛋:“身上一股汗味,晚上去玩射击怎么不告诉我?”
还闯祸了。
顾安西听出几分扒皮的意思,于是立即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小声说:“我们三个去的,陈明自己打电话过去,他自己想玩的。”
她不动声色地把锅全都甩回给了陈明,薄小叔哪里会不知道的。
本来是要修理她一下的,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但是洗完澡出来就见着她像是小猫猫一样,他又哪里能狠得下心来?
薄熙尘微微叹息,又低头低声问:“现在回家?”
她嗷了一声,却是赖在他的怀里不肯动。
“怎么了?”薄小叔好笑地说:“还是真的希望我能打你一顿?”
她霸占着他的怀抱,理直气壮地说:“要哥哥抱,哥哥背。”
薄熙尘无奈,又有些好气,轻轻地拍了她一下:“那你也得起来。”
顾安西嗷了一声,起来跪着攀着他的背,小声地叫哥哥。
她鲜少这样地叫他,薄熙尘心里特别地软,把她抄起来背在身后,“这么大了还撒娇,一会儿被人看见可不要埋怨。”
他起身,顾安西连忙就搂着他的脖子,“小叔最好啦。”
薄熙尘笑笑,拍了她一下。
她哼哼:‘哥哥坏。’
顿时,那个当哥哥的不知道怎么疼爱她好了……
此时,夜很深了,他就背着她缓缓从楼梯下去,32层呢,小奶精有些心疼了,搂着他的脖子:“小叔,电梯就好啦。”
他也是辛苦一天了,还背着她。
薄熙尘笑笑:“没事儿,走这里挺好的。”
再说,这阵子事情多,他们也很久没有这样两个单独在一起,就安安静静的。
他这样说,小奶精也不拒绝了,趴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软乎乎地说:“小叔,你身上真好闻。”
一边说,一边就趴在他颈边闻了一口。
薄小叔则是略有些嫌弃地说:“你身上一股汗味。”
说完,腾出手来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野。”
顾安西闻闻自己:‘很臭吗?’
她又傻乎乎地哄着他:“小叔,那我回去后好好洗洗,洗干净,洗得香喷喷的。”
薄熙尘唔了一声,又背着她走了好一会儿,大概十层楼的样子吧,他忽然开口:“安西,我觉得我有些上当了。”
她唔了一声:‘被谁骗钱了?’
“不是。”他忍着笑:“我以前以为顾同学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子,哪里知道娶回家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顾安西的心里也是软乎乎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是哪回事,薄教授我哪里不让你满意了,我要不要改一改?”
他笑:‘像现在这样,太粘人。’
“我改。”小奶精态度超好的。
薄小叔轻笑,没有说什么。
她这样,又哪里需要改,这样对于他来说正好……
两人说着话,由上而下。
而医院的三楼,去而复返的王竞尧也在辛苦地往上爬,司机元生跟在他身后不住地劲着,“王先生您乘电梯吧,这楼这么高要爬上去不得要了老命么。”
王竞尧东西落下了,特意来捡的,到了一楼又临时起意想要锻炼一下身体,何把元生急坏了——
自从王秘书长离开了,王先生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王先生就任着性子胡来了,这样可怎么是好?
他急得不得了,王竞尧可是一点也不急,一边往上爬一边说:“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一把老骨头了,元生,我五十还没有到,后面还准备生个大胖小子呢。”
元生多了句嘴:“您真的要和江博士生孩子?”
这话一说,当主子的狠狠挖了他一眼,嫌弃地说:“去去去,在车上等我,你看看你一点儿眼力劲也没有,嘴上也没有把门的,大概也只有我能忍受你了。”
元生不同意:“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医院又是楼道,您一个人我怕被什么东西冲撞了。”
“什么东西能冲撞老子啊。”王竞尧轻哼一声,但是话音才落,上头就响起了哥哥妹妹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小叔啥的,听着就肉麻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