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火光照耀下,张知节渐渐消失在飞雪里,**望着逐渐消失的身影,抬头看了看远处灯火辉煌的小楼!
小楼一直灯火辉煌,也许谷大用就在小楼里,甚至,刘瑾也在小楼里,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不会出面!
张知节看都没看小楼一眼,但是小楼上面却有眼睛在看着他们!看着他们逐渐消失,走出了东厂的大门!
谷大用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刘瑾撇嘴道:“不就是死了个干儿子吗?死了就死了呗!什么大事!”
死了就死了呗,倒真不是什么大事,谷大用倒是不觉得心疼,只是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刘瑾眼珠子一转,笑道:“你这个干儿子死的倒也不是毫无价值!虽说可能动摇不了他,说不得也得和皇上说道说道!”
谷大用眉头一皱道:“怎么说?毕竟是咱们先抓了他的人!”
刘瑾呵呵笑道:“皇上怎么知道是咱们抓了他的人,况且他和小寡妇的事又上不了台面,他还能跟皇上说他睡了人家小寡妇?咱们抓了他睡的小寡妇?”
谷大用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点头道:“倒也是这个理儿!”
刘瑾继续道:“况且他杀了你的人,你若不管不问,不免让人觉得你怕了他!你不妨到皇上面前哭诉,就说,不知怎么得罪了小侯爷,小侯爷带人深夜闯入东厂,杀了管事太监,大闹了一番,致使现在东厂人心不稳!”
谷大用闻言拍手道:“刘公公此言甚妙啊!天一亮咱家就抢先入宫!”
张知节将沈氏抱进了马车里,高勇也将魏丛嘉小心的放了进去!
张知节沉吟道:“先委屈你们去北镇抚司,待早朝后,我入宫求了皇上,才好送你们回家!”
沈氏闻言信任的点点头,小声道:“没事,一点小苦我还是吃的了的!”
张知节带着他们来到了北镇抚司,虽然张知节不怎么来北镇抚司,但是张知节名震锦衣卫,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兼着锦衣卫同知,他们也不敢怠慢!
张知节并没有将沈氏他们带到大牢,而是安排了个暖和的房间。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知节找来了赵阳,让他带着南镇抚司的人盯着,防止沈氏和魏丛嘉遭到刑讯!
安排妥当了,高勇上前道:“大人,今天是售卖玻璃的日子!”
这毕竟是皇上关心的大事,张知节想了想道:“走,本督亲自盯着看看!”
张知节亲自坐着马车去了玻璃坊押运着玻璃运往城里,一路顺利的到了沈氏铺子!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车队进了后院,刚要往铺子里搬运玻璃镜子!
大街上涌来了一群东厂番子,拿着鞭子大喊道:“都滚开,东厂捉拿疑犯!识相的都滚开!”
近来刘瑾一党威震朝野,东厂也是凶名赫赫,频频做下大案,排队的人看到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子,很多都见机不妙溜走了!
没有溜走的也都散开了,一时间沈氏铺子前一个排队的影子都不见了!
高勇见此心里急躁,皇上可还等着玻璃镜子售卖一空的好消息呢!
这东厂打着捉拿疑犯的旗号把人都吓走了,也不怕提督大人到皇上那里去告一状!
张知节见此,心里了然,肯定是谷大用他们入宫向皇上进谗言去了,添油加醋的哭诉自己是如何欺压东厂的!怕自己挟着玻璃镜子的好消息,让皇上龙颜大悦,从而失去哭诉的效果!
张知节定定的坐在马车里,没有丝毫出面的意思,高勇不由内心十分焦急!
张知节定定的看着,一直看着,直到东厂番子向后院走去,不由嘴角微翘!
对高勇招了招手,在高勇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高勇听了之后,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道:“大人,这,这,这怎么行?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
张知节点头,沉声道:“快去!再不去就迟了!”
高勇压下心里的震惊,沉重的点点头,转身去了,张知节放下帘子,留神听着外面!
从后院传来激烈的冲突声,过了一会儿,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张知节听到自己期待的声音,不由嘴角微微上扬,慢慢的化成一个开心的微笑!
是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正是玻璃镜子碎裂的声音,张知节听的十分开心!
高勇脸色难看的回来了,抱拳道:“大人,东厂那帮杂碎都走了!大人!何必纵容他们!咱们还用得着怕他们吗?”
昨夜大人带着十几人都闯进了东厂,司礼监的太监带着几百番子都不敢放肆,何况今天的番子!
所以高勇感到十分不解,那可是玻璃镜子啊,一百两银子一块啊!
张知节摇头笑着问道:“破了多少玻璃镜子?”
高勇听了心疼道:“碎了足足有一半!”
张知节听了,笑道:“你去,把剩下的也都全部打碎了!”
高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把剩下的也都打碎了?”
张知节点头道:“全部打碎了!”
高勇结巴道:“大人,这,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啊!整整十万两银子啊!大人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张知节听了哈哈笑道:“应该是东厂怎么和皇上交代才是!去,全部打碎了,一面镜子都不要留!”
高勇听了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又去了后院,不一会又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高勇回来心疼的回道:“大人,全部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