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都要上来了,你再假惺惺的去迎接一下,谷大用心里诽谤,跟着站了起来!魏斌更是屁股上着了火一般,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众人跟着张知节刚刚出了包房,刘瑾刚好走了上来,张知节哈哈笑道:“刘公公终于来了,让大家好等啊!”
刘瑾看到张知节假惺惺的走出了包房,心里更是不爽,有本事你在里面坐着啊,迎出来干嘛,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膈应人!
刘瑾脸上一丝阴沉之色都没有,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呵呵笑道:“自从接手司礼监,忙的脚不沾地,来迟了!恕罪恕罪!”
刘瑾虽然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但是眼神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张知节敏锐的感觉出来了,心里冷笑,小爷就是膈应你!
张知节笑道:“国事繁忙,刘公公就应该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像本督昨夜向皇上提议,让谷公公帮刘公公分担一下,这才是正理儿,刘公公应当考虑一下才是!”
张知节此言一出,直接惊掉了一帮人的下巴!昨夜竟然还发生了这等事情!其余的人都打量了一下谷大用,谷大用果然脸色微变,几乎保持不住脸上的笑意!
刘瑾却是气的差点吐血,张知节这厮真是欺人太甚,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扇风点火吗?
刘瑾呵呵笑道:“谷公公掌着东厂,事务繁忙,若是因此误了东厂的大事,岂不是咱家的过错!咱家虽然老胳膊老腿了,但是还是能应付的过来的!”
张知节似笑非笑点头道:“有道理!公公说的有道理!咱们大伙儿饿了一晚上肚子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刘公公,公公请入席吧!”
张知节扭头对宋存道:“通知下去,上菜,别饿着几位公公!”
一石居的席面闻名京城,但是在座的几位也都不是当年苦哈哈的小太监了,现在都是呼风唤雨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对这里自然不怎么上心了。
张知节笑道:“咱们都是老朋友了,皇上登基之后,还从来没有一起聚过呢!今天难得聚在了一起,禁不住让我想起来当年那些那些其乐融融的日子!”
“承蒙皇上恩重,大伙儿身上都担着重要的差事!难免有时候有些误会!”
“刘公公和张公公因为一点误会,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呢也十分为难,托我劝和一下。”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今天把请大伙儿来做个见证,把事情讲开了,冰释前嫌,大家还是朋友,皇上呢心里也高兴!”
其实都是鬼话连篇,说的冠冕堂皇,都是胡扯,谁也不会相信过了今天,张永和刘瑾就会真的冰释前嫌!说白了今天就是做给正德皇帝看的。
张知节说完这话后,大伙儿一时都非常静默,刘瑾更只是笑呵呵的盯着面前的酒杯。
张永哈哈笑道:“小侯爷说的对!都是老朋友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张永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环顾众人笑道:“咱家和刘公公因为一点误会起了嫌隙,大家也知道我张永呢,脾气急了些,一时冲动对刘公公动了手!”
“现在想起来真是十分后悔!毕竟十几年的老交情了!真是不行该!”
“刘公公,张永今天给你赔不是了!还望刘公公海涵!”张永一脸笑意,语气十分真挚。
其实事情的真相,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清楚,什么误会啊,根本就是刘瑾故意要整张永!结果呢,张永反过来还要向刘瑾赔罪!
这是何等的屈辱!虽然张永脸上笑意十足,但是在场的众人除了刘瑾,都能体会到张永的内心的感觉。
但是此时的刘瑾,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酒杯,仿佛桌子上的酒杯是一幅绝世名画,让刘瑾整个人都沉浸进去了!
张永一脸真诚的道完了罪,端着酒杯站在那里,刘瑾却是头都没有抬,一副没有看见没有听到的样子。
这个姿态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不说马永成心里愤愤,就连谷大用都脸色微变,心里有了几分不满!
真的是和张知节说的那样,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为了利益你死我活也就罢了,但是当时大伙的面,这么折辱实在是有些过了!
张永还是保持着笑意,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了,两眼中更是丝毫笑意都没有,眼睛都眯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中,只有魏斌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马永成心里愤愤,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禁不住向张知节看去。
却发现张知节也是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酒杯,脸上不但没有了笑容,身上已经开始散发着丝丝的寒意!
刘瑾今天晚上来的这么迟,丝毫没有给张知节脸面,张知节心里已经很生气了。现在竟然还这么折辱张永,这岂止是在折辱张永,连在场的其余人也脸上无光!
所以张知节感觉已经快要压不住心里的无名火了,他的心里在倒数,如果倒数完了,刘瑾还是这个死样子,张知节就准备不客气了!
给脸不要脸!端起眼前的这杯酒,就泼到刘瑾的脸上!敬酒你不喝,那就泼你一脸!
就在张知节就要按捺不住了的时候,刘瑾终于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道:“咱家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张永你这脾气确实要改一改,也就是碰上了咱家,还能让你一把!”
张永差点就都要气乐了,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刘瑾你也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刘瑾虽是接了话茬,但是还是没有丝毫要举杯的意思。张知节举起酒杯来,笑道: